劍塚之內,時間仿佛失去了意義。
昏黃的天空下,是無垠的劍之荒原。
王凡與吳予琦小心地穿行其間,避開了幾處劍意衝霄、明顯有強大劍靈盤踞的區域,也遠遠繞開了幾撥正在為爭奪某柄靈劍而大打出手的修士。
越是深入,空氣中的劍意便越發凝實、淩厲。
這些源自不同時代、不同劍主的意誌碎片,無時無刻不在衝擊著闖入者的心神。
尋常修士在此,不僅要抵擋劍意的物理壓迫,更要謹守靈台,防止被雜亂的劍意侵蝕心智。
吳予琦周身紫源星輝流轉,如同最純淨的濾網,將那些充滿殺戮、怨恨、偏執的負麵劍意隔絕在外,隻留下相對純粹、中正平和的劍意碎片加以吸收感悟。
她的步伐輕盈,眼神清亮,在這劍意肆虐的環境中,反而有種如魚得水之感。
她腰間的紫色吊墜微微發光,似乎在引導著她。
忽然,她在一處插滿細長殘劍的土坡前停下腳步。
土坡中央,一柄幾乎與泥土同色、毫不起眼的軟劍半掩其中,劍身纖細,宛如秋水,若不仔細看,極易被忽略。
“這把劍……”吳予琦目光被吸引,她能感覺到這柄軟劍散發出的劍意,並非剛猛無儔,而是一種柔韌、綿長、如同星光般滲透萬物的氣息,與她的紫源血脈隱隱呼應。
她伸出素手,輕輕握住那布滿鏽跡的劍柄。
嗡——!
軟劍發出一聲清越的嗡鳴,劍身上的鏽跡如同蛻皮般簌簌落下,露出其下如秋水般澄澈、流動著淡淡星輝的劍身!
一股溫潤卻堅韌的劍意順著吳予琦的手臂湧入她體內,與她血脈中的星辰之力水乳交融,毫無滯礙。
劍身輕顫,竟主動軟化,如同一條靈動的星帶,纏繞在吳予琦的纖腰之上,化作一條點綴著細碎星芒的典雅腰帶,劍柄則巧妙地隱藏在一枚紫色寶石扣飾之下。
軟劍·秋水!又名腰帶劍、束衣劍!
吳予琦撫摸著腰間的“秋水”,眼中閃過一絲明悟與欣喜。
這柄劍仿佛天生就該屬於她,不僅是一件神兵,更似乎能輔助她調動星辰之力,甚至對恢複記憶也有微弱的助益。
“恭喜。”
王凡在一旁看著,由衷地為她感到高興。他能感受到“秋水”劍與吳予琦完美的契合度。
然而,當他將目光投向這無邊劍塚,嘗試去感應、去呼喚與自己有緣的劍器時,卻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排斥”。
並非沒有劍回應。
恰恰相反,當他神識掃過,無數殘劍、古劍都發出了或強或弱的嗡鳴,一些強大的劍靈甚至主動散發出意念,帶著審視、好奇,甚至……一絲若有若無的忌憚?
但每當王凡試圖靠近,或者將神識深入某柄引起共鳴的古劍時,他丹田內的“裂淵”劍意便會不由自主地微微震顫。
那不是遇到同類的欣喜,而是一種……居高臨下的、帶著審視與挑剔的意誌!
仿佛在說:“它們,不配。”
這些在旁人眼中珍貴無比的古老劍意、強大劍靈,在源自遠古巨人“山嶽之子”、蘊含著不屈與守護真意的“裂淵”麵前,似乎都差了些火候,少了幾分格局。
王凡嘗試了好幾次,甚至靠近了一柄散發著煌煌王者之氣、引得數名凝元境巔峰修士爭奪的金色古劍。
那古劍劍靈對他似乎也頗為意動,但當他體內的“裂淵”劍意流轉時,那金色古劍的嗡鳴便瞬間低伏了下去,仿佛臣子見到了君王。
結果便是,吳予琦順利收獲了契合的“秋水劍”,一路行來,他們也看到其他修士,包括一些第九批的散修,或多或少都找到了一些殘破劍器或蘊含劍訣的碎片,雖品質不一,但總有所得。
唯有王凡,一路走來,感知萬千劍,卻無一劍能真正入他眼,或者說,無一劍能被他丹田內那挑剔的“裂淵”劍意所認可。
他仿佛一個行走在金山銀海中的旅人,眼中所見皆是珍寶,卻沒有一件是他真正需要,或者說,有資格被他擁有的。
這種詭異的“一無所獲”,讓王凡心中非但沒有沮喪,反而更加明澈。
“裂淵”的驕傲。
尋常機緣,已不入他眼。
他所求,要麼是能滋養、壯大“裂淵”本源的至寶,要麼是能與“裂淵”並肩、甚至挑戰其地位的真正絕世劍意!
他的路,注定與旁人不同。
“無妨,”
王凡對目露關切的吳予琦淡然一笑,“得之我幸,不得是我命。況且,我的劍,早已在我心中。”
他指的是“裂淵”劍意,也是他自己的向道之心。
吳予琦看著他平靜而堅定的眼神,點了點頭,不再多言。
兩人繼續深入。
而王凡,不再刻意去尋找劍器,轉而將全部心神,沉浸在這片劍塚天地那浩瀚、雜亂卻本源相通的萬千劍意之中。
他以“裂淵”為根,以己心為鏡,映照、解析、吸收著這些劍意中蘊含的智慧、戰技、感悟,取其精華,去其糟粕,不斷淬煉、夯實著自己的劍道根基。
這,又何嘗不是一種更大的機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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