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祥媳婦陳蓉抱著孩子,手裡還提著個布包,裡頭是給小五做的小衣服。
佟東抱著兒子媳婦葉夏跟在後麵,手裡攥著串紅果,給孩子們玩的。
院裡一下子熱鬨起來。男人們蹲在葡萄架下抽煙,女人們圍著林淼看孩子。
晚上開席時,廠食堂範師傅帶著倆徒弟來了,在廚房支起臨時的案子。紅燒肘子冒著油光,四喜丸子顫巍巍的,還有炸得金黃的丸子,一碟碟往院裡的桌子上端。
外院的邊餐廳擺了一桌,內院擺了一桌,男人們一桌,女人們帶著孩子一桌。
劉平寇端著酒杯站起來“今兒我兒小五周歲,多謝各位捧場,都隨意,彆客氣,一定要吃好喝好!”
江洋“客氣啥,都是自家人。來,乾了!”
酒杯碰得叮當響,孩子們搶著吃丸子,女人們聊著供銷社的布票和工作的福利,男人們說著廠裡的生產任務,煙卷的味道混著菜香,飄滿了整個院子。
吃完喝完,天黑了,客人們陸續走了。劉平寇送他們到胡同口,回來時見林淼正和娘收拾碗筷。
爹坐在院裡的小馬紮上,吧嗒著旱煙袋,看著滿天的星星。
“爹,屋裡歇著吧,外頭涼。”
“不礙事,村裡比這涼多了。”
爹磕了磕煙袋鍋裡的煙灰“你這日子過得踏實了,我和你娘就放心了。”
日子跟院裡的石榴樹似的,噌噌地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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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到了1956年夏天,小六出生了。林淼坐月子時,平清和平韻天天放學就往家跑,幫著看小五,給娘打下手。
劉平寇在廠裡更忙了。機床廠的活兒又多了,保衛科不僅要盯著廠區安全,還得管著宿舍區的治安。
他常帶著郭祥他們夜裡巡邏,手電筒的光柱在廠房之間晃來晃去,腳步聲驚得牆角的老鼠噌地竄上房。
這年平東和平洋考上大學,家裡熱鬨了好幾天。平東去了軍校,臨走時劉平寇給他買新車錢和應急的錢,還塞了兩本筆記本。
平洋去了哈爾濱,林淼給他縫了件厚棉襖,絮了厚厚的棉花,同樣車錢和應急錢也給了。
1958年的夏天來得早,六月就熱得穿不住褂子。外院的葡萄架已經有一串串青葡萄吊在上麵,看著就流口水。
7月下旬平夷在政法學院考得好,畢業就留校了。每周末回來,總給倆侄子帶糖塊,坐在東廂房北屋的燈下備課,鋼筆在紙上沙沙響。
八月的一天,劉平寇下班回來,見院裡停著輛自行車,是平清和平韻的。
走進屋,平清和平韻正趴在東廂房的桌子上做題。
“回來了?”
平清抬頭笑了笑“大姐今兒回來,帶了食堂的糖包。”
平夷從自己屋出來,手裡拿著本書:“哥,我留校的事定了,教法律基礎。”
“行吧。”
劉平寇心想到那十年,大不了自己在養著就是了。
正說著,林淼從供銷社回來,手裡拎著個布包。
“單位裡發了布票,給孩子們扯了點布,做身新衣裳。”
劉平寇“小五該上幼兒園了,下周我去廠裡的托兒所問問。”
日子就像院裡的石榴樹,不知不覺就結了果。八月底的一個清晨,林淼肚子疼得厲害,劉平寇趕緊找了車,往醫院送。
到了醫院,找到張嬌,忙得滿頭汗。安頓好林淼,他趕緊讓江洋郭祥佟東任意一個回去捎信,讓娘過來照看小五和小六。
等他回到家,爹娘已經在了。娘正給小六喂粥,爹帶著小五在院裡看螞蟻搬家。
劉平寇進家看到爹娘就安心了?
“你們在這兒看著孩子,我還得回醫院。”
“去吧去吧,家裡有我們呢。”
爹揮揮手“小五乖,跟爺爺玩,彆鬨。”
劉平寇又匆匆趕回醫院,林淼還還沒發動,隻是虛驚一場。
劉平寇看著窗外,想起剛換人民幣那會兒,想起小五周歲的熱鬨,然後老二出生,平東,平洋高考,想起這幾年孩子們慢慢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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