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段時間每天都有,h小兵來廠裡宣傳,因為為此廠裡每天都要安排一隊安保在門口。
前幾天還沒什麼事,但是這幫h小兵用上了三十六計,聲東擊西。
8月上旬的一個早上,劉平寇剛到廠裡,就見佟東慌慌張張跑過來。
“老大,不好了!昨兒有個h小兵跳進廠裡,去把車間裡的機器砸了,廠長讓咱們趕緊去看看!”
劉平寇跟著佟東往車間跑,到了一看,一台車床的玻璃罩被砸破了,碎玻璃和零件撒了一地,工人師傅們都圍在旁邊,臉上帶著急色。
“誰乾的?人呢?沒抓到嗎?”
劉平寇一連三問。
“是個外地學校的h小兵,砸完就跑了,沒追上。”
一個工人師傅說。
又一個工人師傅站出來說。
“這機器技術科的人剛修好沒幾天,又被砸了,這生產可咋搞?”
廠長也來了,看著被砸的機器,氣得手都抖了,氣的都忘了這邊歸城西分局管了。
“趕緊報分局!讓江洋派人來查!這h小兵真是無法無天了!”
劉平寇隻能按廠長的意思辦,趕緊給東城分局打電話,江洋接的電話,說馬上派人來。
沒一會兒,郭祥就帶著兩個警察來了,勘查了現場,做了筆錄,說會儘快調查。
“老大,現在這h小兵越來越瘋了,不光砸機器,還到處串聯。”
郭祥跟劉平寇說,又把劉平寇往一邊拉了拉,然後又說道。
“昨兒火車站的人都擠爆了,外地學生往北京湧,本地學生往外地跑,各個分局裡要天天派人去維持秩序,忙得腳不沾地。”
這邊也調查完了,劉平寇帶著郭祥回了辦公室,剛坐下就問。
“真的?這麼多人?那肯定得出事兒!”
劉平寇心裡能不知道嗎,但是不能表現出來他知道啊,他一天除了廠子就是家。
“可不是嘛,昨兒我去火車站,見著個老太太,哭著找孫子,說孫子跟學生去串聯了,沒跟家裡說,老太太都快急瘋了。”
郭祥歎了口氣,又說起老二媳婦張嬌來。
“張嬌今兒從醫院來局裡專門告訴老二,說醫院裡住滿了中暑的學生,都是從外地來的,沒地方住,也沒錢吃東西。”
劉平寇點點頭,心裡琢磨著——這全國大串聯要是不停,遲早得出大事。
正聊著,葉夏從外麵進來,手裡拿著個小本子,劉平寇還以為他要找佟東呢,沒想到是找他的。
“劉科長,郭隊長也在啊,剛廣播完,副廠長說下午全體職工學思想,重點學‘抓革促生產’,讓咱們保衛科帶頭。”
“知道了。”
劉平寇應著,葉夏一走,他又跟佟東說。
“你表哥今兒沒出門吧?千萬彆讓他被人看見,現在h小兵在咱們幾家的胡同口查身份證,要是被查著,就麻煩了。”
“沒出門,我給他鎖在西廂房待著呢,吃的喝的我都給他送進去了。”
佟東點點頭,心裡卻有點不踏實——他表哥的身份要是暴露了,不光他,連劉平寇都得受牽連。
下午學完y錄,劉平寇提前下了班,繞到廣安門內大街的供銷社接林淼,剛到供銷社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