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洋大吼一聲，打架的人瞬間停了下來，一個個低著頭，不敢說話。
江洋掃了一眼人群，看見小五和兒子，皺了皺眉。
“劉建新，你怎麼也在這兒？”
小五剛要說話，平夷走了過來，趕緊維護的說。
“江局，這孩子是我哥劉平寇的兒子，估計是來勸架的。”
江洋沒說話，指了指地上的李建國三人。
“先把這幾個孩子送醫院，其他人跟我回分局！”
當天晚上，劉平寇從工廠回來，剛進胡同就看見江洋的吉普車停在門口，平夷也在。
他心裡一沉，趕緊走過去。
“老二，平夷，這是咋了？”
平夷“哥，小五在冰場茬架，被江哥帶回來了。”
平夷“不過江哥說了，小五是勸架，沒多大事，讓你領回去好好教育。”
江洋拍了拍劉平寇的肩膀。
“老大，你家這小子，膽子不小啊，不過挺局氣，護著朋友，像你。但這年月，還是得管管，彆真惹出大事。”
劉平寇連連點頭。
“好的老二，我回去一定好好說他。”
領回小五，劉平寇沒打他，隻是坐在炕邊抽煙，抽了半宿，心想現在打不是辦法了！
林淼在旁邊織毛衣，也沒說話，屋裡靜得隻能聽見窗外的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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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半宿也沒想到好辦法，早知道上一世就多學點怎麼教孩子了。
過了幾天，小五約了沈立東、趙衛東、李建國、周向陽、吳小兵在老莫莫斯科餐廳）聚會。
老莫是外交場所，現在成了頑主擺譜的地方，裡麵的紅菜湯、罐燜牛肉是招牌。
小五揣著攢了好久的糧票和錢和券，帶著幾個小弟，浩浩蕩蕩地進了餐廳。
服務員穿著白大褂，端著紅菜湯過來，小五給每個人都盛了一碗。
“吃喝，不夠再要，今兒我請客！”
沈立東喝了口湯，歎了口氣。
“小五，謝謝你上次救我們，不過這老莫太貴了，下次彆的地方我來請。”
“客氣啥？”
小五夾了塊牛肉放進嘴裡。
“我媽，我爸都有工作，我奶和我姑也老偷偷給我零花錢，我零花錢比你們多，放心吃。”
“對了，你們想不想當兵？我聽我爸說，最近部隊在招兵，你們爹媽要是以前在部隊的，說不定能托關係進去，總比下鄉強。”
李建國“真的？我爸以前是海軍艦長，有老戰友在沈陽軍區，說不定能幫上忙！”
周向陽“我爸認識外交部的人，我問問他能不能幫我辦參軍手續。”
小五“這就對了，當兵多好，穿軍裝，拿槍，比在胡同裡混強。你們要是去當兵，我去送你們！”
小五想當兵劉平寇不讓，所以就老實鼓動彆人當兵。
當天晚上，劉平寇跟保衛科副科長佟東在廠裡值班，兩人坐在保衛科的屋裡，喝著熱茶。
佟東“老大，最近廠裡好多工人的子女都下鄉了，我家愛國、愛黨再過幾年也快了，我這心裡不是滋味啊。”
劉平寇“誰說不是呢，我家小五過幾年也十七了，真要是下鄉，我這當爹的，能放心嗎？”
佟東“你彆擔心，你在廠裡是科長，說不定能托關係給小五辦個留城證明。我聽說，有人偽造病曆，說身體不好，就能留城。”
劉平寇“偽造病曆，這是框外的事，不能乾。再說小五那體格，偽造也不像啊。走一步看一步吧。”
窗外的工廠一片漆黑，隻有保衛科的燈亮著，兩個人沉默著，都在為孩子的將來發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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