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上次群架打贏了，心氣兒順了，還是突然開竅了。
期中考試的時候，小五的成績竟然提高了不少，從班裡的中下遊一下子衝到了中上遊。
劉平寇看了成績單，雖然沒明著表揚，但吃飯的時候多給小五夾了兩塊肉。
“不錯，繼續努力。要是能考上高中，爸給你買塊新手表。”
小五一聽，眼睛都亮了。
那時候手表可是稀罕物，誰要是有塊手表，走到哪兒都倍兒有麵子，他拍著胸脯說。
“爸，您放心，我肯定能考上高中！”
從那天以後，小五還真收斂了不少，不怎麼出去茬架了，每天放學回家就鑽進西廂房寫作業。
小六和江衛來他們來找他，他也隻是跟他們在院子裡聊會兒天，就又回去學習了。
江衛來還調侃他。
“小五哥，你這是轉性了？不跟我們出去耍了？”
小五“我得考高中，等考上了，暑假再跟你們好好玩。”
功夫不負有心人，到了夏天中考，小五還真考上了十五中高中，雖然不是重點中學，但也是正經的高中。
劉平寇高興壞了，真的去西單那邊的商店給小五買了塊上海牌手表，小五天天戴著顯擺，寶貝什麼似的。
整個暑假，小五徹底放開了玩，每天領著小六和江衛來他們，要麼去北海公園劃船，要麼去老莫吃飯。
老莫餐廳，以前是外交場所，現在成了頑主們擺譜的地方。
每次去，小五都搶著付錢，用的是他攢的零花錢，還有林淼偷偷塞給他的……。
老莫在這個年代就是高檔次的，一般人還真消費不起，這也就是小五，這頓吃完就得去騙小九的零花錢了。
江衛來他們都說。
“小五哥，你太局氣了！以後咱就跟你混了！”
小五“都是兄弟，客氣啥！”
九月開學，小五正式上高中了。
開學第一天，他穿著新做的藍布褂子，戴著手表，昂首挺胸地走進學校，彆提多神氣了。
這學期小五就沒怎麼出去打架，學校還沒擺平呢。
到了寒假，天氣冷了，出去耍不方便，小五就天天領著江衛來他們在自己的西廂房聊天打牌貼紙條，喝涼水。
西廂房裡擺著兩張床，是小五和小六睡的，中間就留了個過道。
幾個人坐在床上，嗑著瓜子，喝著茶水，聊著天，暢想未來。
江衛來“我以後想當兵，跟我爸一樣，保家衛國！”
郭強軍“我想考大學，將來當工程師，槍炮隨便造”
佟愛國和佟愛黨兄弟倆對視一眼，說：“我們想跟建新哥一樣，將來找個好工作，養活家裡人。”
小五看著兄弟們，想了想說：“我爸想讓我18歲接他的班，去機床廠保衛科。但我還沒想好，要麼接我爸的班，要麼就去當兵。”
幾個人聊到天黑，才各自回家。
劉平寇站在院子裡，聽著西廂房裡傳來的笑聲，嘴角忍不住往上揚。
聽著他們的談話，知道這幾個孩子正在慢慢長大，以後他就不用那麼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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