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2年的春天，整個四合院都透著股生機。
這一年，小五已經十八歲了，上了高三，馬上就要麵臨高考。
劉平寇還沒到退休的年紀，他已經跟廠裡談過了，讓他下半年退休，退休後，小五可以接班，是接班接崗的那種。
這天晚上，劉平寇把小五叫到屋裡，跟他聊起了接班的事，不過言語都經過修飾。
“建新，廠裡已經跟我說了，我下半年就退休。按政策，你能接我的班，去保衛科上班。這事兒，你自己怎麼想？”
小五坐在炕沿上，手裡攥著老王送的那支鋼筆，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
“爸，我想先考高考。要是能考上大學，我就去上大學，要是考不上，我再接您的班，好好乾保衛科的活兒。”
劉平寇“行，爸尊重你的想法。不管你選哪條路，隻要你踏實上進，爸都支持你。”
小五拍著胸脯保證，眼裡滿是堅定。
“您放心，我肯定好好學！”
劉平寇心想我要你的保證有什麼用，又不能打消他的積極性。
從那天起，小五更拚了。
每天天不亮就起來背課文，晚上學到後半夜，西廂房的燈總比彆家亮得晚。
林淼心疼兒子，每天晚上都會做夜宵，讓他補補身子。
“建新，彆熬太晚，身子熬壞了可不行。”
小五扒拉著麵條，含糊地說，眼睛還盯著桌上的複習資料。
“媽，沒事，我年輕，扛得住。”
小六今年上高一，也比以前懂事多了。
以前總跟著小五出去瘋跑，現在放學回家就幫著家裡乾活，要麼給李香梅捶背，要麼幫林淼擇菜，有時候還會跟小九一起寫作業。
小九上初三，學習壓力也不小，每天跟小五一樣，抱著書本啃。
小十才十一歲，上小學五年級，正是調皮的時候，不過有小五和小六管著，也不敢太出格，就是偶爾會跟胡同裡的孩子搶玻璃球，每次被林淼發現，都會被訓一頓。
周末的時候，小十跟江衛全、佟愛文、郭強家一起出去瘋，他們幾個都是家裡的小兒子。
小五小六這幫，江衛來他們這幾年也長大了，江衛來和江衛東去年參了軍，去了沈陽軍區。
郭強軍和郭強民進了食品廠，跟著郭祥的媳婦陳蓉一起上班。
佟愛國和佟愛黨則去了機床廠，跟劉平寇在一個廠，不過在車間乾活。
這天周末，江衛來和江衛東正好探親回家，幾個人又聚在了一起，還是在小五家的西廂房。
西廂房裡的床還是老樣子，兩張床並排擺著，中間留著過道。
幾個人坐在床上，嗑著瓜子，聊著各自的近況。
江衛來興奮地說，臉上曬得黝黑，比以前更壯實了。
“小五哥，我在部隊可帶勁了，每天訓練，雖然累，但心裡踏實。”
江衛東“是啊，我們班長還誇我呢，說我擒拿術練得好，將來能當偵察兵。”
郭強軍“還是你們當兵好，我在食品廠天天搬箱子，累得腰酸背痛的。不過還好，每個月有工資，還能分點餅乾。”
佟愛國“我跟愛黨在機床廠也還行，跟著師傅學技術，將來說不定能當個技術員。”
小五聽著他們的話，心裡也挺替他們高興。
“挺好的，你們都有正經事兒乾了。我現在就想好好高考，爭取能考上大學。”
江衛“建新哥，你肯定能考上，你學習那麼好。”
小五笑著說“那是肯定的，到時候一定請你們去老莫，吃罐燜牛肉，管夠！”
幾個人聊到天黑才散。林淼做了一桌子菜，有紅燒肉、炒雞蛋、燉白菜，還有一瓶二鍋頭。
劉平寇跟趙星、趙辰他們一起喝酒，聊著廠裡的事。
劉平寇“到時候我閒下來了，就跟你們下棋、遛鳥，好好享享清福。”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夏天，高考的日子也越來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