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年3月初的一天,劉平寇開著他那輛2年前買的解放ca10卡車,已經在回四九城的路上跑了快兩天了。
車鬥裡用帆布蓋著一萬件港款服裝,剩下的一萬件早被他用意念收進了空間。
這會兒卡車剛開出安徽地界,這段路就變得坑坑窪窪。
劉平寇握著方向盤,眼睛盯著前不好走的路,心想再過一天多就能到四九城,得先去店裡把貨卸了。
再回家給爺奶爹娘帶點廣州的廣式點心,林淼肯定早等著他這趟的貨了。
正想著,就聽“砰”的一聲悶響,卡車猛地一顛,劉平寇握緊方向盤,連續點踩刹車,車慢悠悠停在路邊。
他推開車門跳下來,繞到車後一看,右後胎癟了,胎麵上還紮著個帶倒刺的鐵狀物。
“得,這下耽誤功夫了。”
劉平寇歎口氣,左右看了看,從空間裡拿出扳手、千斤頂和備胎。
換胎這種活他熟練,可畢竟快五十的人了,蹲在地上沒一會兒,膝蓋就有點發僵。
就在他費勁擰著螺絲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陣發動機的響聲。
一輛綠色的東風卡車停在旁邊,司機探出頭喊。
“同誌,車壞了?用幫忙不?”
劉平寇抬頭一看,司機是個三十來歲的漢子,黑黢黢的臉,穿著件洗得發白的勞動布褂子,說話帶著點河北腔。
“可不嘛,胎紮了,你要是不著急,搭把手唄。”
“急啥!出門在外誰沒個難處。”
那司機跳下來,自報家門“我姓馬,叫馬建軍,跑運輸的,這趟拉貨往河北走。”
說著就蹲下來,一把拿過劉平寇手裡的扳手。
“你歇著,我來,這活我熟!”
馬建軍手勁大,三兩下就把舊胎卸下來了,倆人一起把備胎裝上,擰好螺絲。
劉平寇拍了拍手上的灰,從兜裡掏出煙,遞了一根給馬建軍。
“謝了啊馬師傅,這要是我自己弄,還得半個鐘頭。”
馬建軍接過煙,點著抽了一口。
“客氣啥!都是跑大車的,互相幫襯是應該的。你這是從哪兒來?拉的啥貨?”
劉平寇“從廣州來,拉點服裝回四九城。你往河北去,正好順路,要不一起走一段?”
“行啊!”
馬建軍挺爽快,倆人各自上車,一前一後往北邊開。劉平寇開著車,時不時瞅一眼馬建軍的車,心想這人倒是實在。
就這麼開了一個多小時,天快擦黑的時候,劉平寇突然看見前麵的馬建軍把車停在了路邊,還揮著手。
他趕緊踩刹車,停在馬建軍車後邊,探出頭問。
“咋了馬師傅?又出啥事兒了?”
馬建軍一臉愁容地走過來。
“彆提了,發動機好像出問題了,剛才聽著‘哢噠’一聲,就沒勁了。我查了半天,也沒查出啥毛病。”
劉平寇皺了皺眉,跳下車走到馬建軍的車頭前,打開引擎蓋。
他湊過去看了看,又用手摸了摸發動機的零件,指著一個鬆動的地方說。
“你看,這油管鬆了,油供不上,能有勁兒才怪。”
馬建軍湊過去一看,還真是!
“嘿,我咋沒看著呢!多虧你了劉師傅!”
說著就找工具緊油管,劉平寇在旁邊搭手,沒一會兒就弄好了。
馬建軍發動了一下車,發動機果然轉起來了,聲音也正常了。
他高興得拍了拍劉平寇的肩膀。
“劉師傅,你修車可真厲害,這要是在這兒拋錨了,晚上連個住的地方都難找。”
劉平寇笑了笑“都是碰巧,天快黑了,我得趕緊往四九城趕,你也抓緊吧。”
馬建軍應著“劉師傅,你在四九城哪兒住?以後我去四九城,找你喝酒!”
“我在西磚胡同住,你要是去了,打聽劉平寇就行。”劉平寇說完,就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