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街道辦事處出來,回到家劉平寇高興的跟小九說。
“我閨女就是機靈,這個店就給你練手用,需要啥跟爸說。”
後來證下來,小九找了一個會繡花的老太太,還有那兩個手巧小姑娘當學徒,把圖案繡在衣服上,往櫃台上一擺,還真有人問,生意比之前強了點。林淼也不愁了,天天琢磨著開分店的事兒。
轉眼到了六月初,劉平寇又去蘇曉那兒。蘇曉做了一桌子菜,有紅燒肉、糖醋魚,還拿了瓶酒,倒了兩杯。
“劉大哥,今天咱喝點。”
劉平寇納悶“今兒啥日子啊?還喝酒。”
蘇曉笑了笑,沒說話,就一個勁兒跟他碰杯。倆人喝了點酒,晚上自然沒少折騰,蘇曉纏得緊,劉平寇也沒多想,隻當她是舍不得自己。
第二天一早,劉平寇醒了,蘇曉還纏著他纏綿,一直到中午,劉平寇看表,想起得去找黑狗,還要去廣州,才趕緊起來。
“我得走了,還有事兒呢,過幾天再來看你。”
蘇曉沒攔著,就看著他笑“劉大哥,你路上小心點。”
劉平寇先去辦了介紹信,心裡踏實了,趕緊去找黑狗,倆人拎著行李往火車站趕。
79年的火車可沒現在快,去廣州得坐三天兩夜的硬座,車廂裡擠得滿滿當當,連過道上都站著人,抽煙的、嗑瓜子的、孩子哭的,鬨哄哄的。
劉平寇和黑狗找了個乘務員加錢買了臥鋪,剛坐下就有人過來查票,劉平寇什麼證件都齊全,那人查過就走了。
一路上在沒有人過來查過,餓了就去餐廳車廂,火車上的飯菜不要票,困了就躺在臥鋪睡覺。
到了廣州,出了火車站,劉平寇攔了輛出租車(這時候出租車起步價才1塊5,每公裡才4毛5)。
上了出租車帶著黑狗往高第街附近的巷口走。
到了地方,就見一棟六層樓立在那兒,外牆是貼的馬賽克,窗戶是裝的木框大玻璃,看著亮堂得很。
劉平寇從兜裡掏出鑰匙,打開一樓的倉庫大門。
“進來吧,這就是咱的進貨點。”
一樓是倉庫,堆著幾個空的木架子,角落裡有個臨時休息室,推門進去,有兩個房間,加起來能有40平方,每個房間裡放著一張床、一個桌子,鋪蓋都是新的。
劉平寇指著房間說“你平時就住這兒,方便看倉庫。”
倆人上了二樓,二樓一共800平方,中間隔了道牆,裡邊是個大平層,有客廳、臥室、廚房,家具都擺好了,是給劉平寇來廣州時住的;外邊靠近街道隔成了4個辦公室、一個會客廳、一個大會議室。
“二樓外邊是辦公的地兒,以後進貨對接、算賬都在這兒。”
劉平寇領著黑狗往上走“三樓到六樓是旅店,一共80個房間,每個房間都40平方,一室一衛一廳,還有獨立衛浴,這是旅店對外出租,平時你也管著。”
黑狗跟著樓上樓下轉了一圈,眼睛都看直了。
“劉爺,您這手筆也太大了!這樓也太氣派了!我指定好好乾,絕不讓您失望!”
劉平寇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乾,以後有你好處,我先回北京,店裡還等著我呢,有事打這個公用電話。”
安頓好黑狗,劉平寇又馬不停蹄往北京趕,心裡還惦記著服裝店的事兒,也想著蘇曉……
回到四九城,劉平寇沒回店,直接開著車去光彩胡同。
到了小院門口,他掏出鑰匙往鎖孔裡插,可轉了半天都轉不動,鎖芯像是被換過了。
他納悶了,拍了拍門“蘇曉?在家嗎?”
喊了半天沒動靜,劉平寇繞著院牆瞅了一圈,正好看見隔壁王大媽在院裡澆花,趕緊喊。
“大媽,您瞅見我那遠房親戚沒?我這鑰匙插不進去了。”
王大媽探出頭“哦,你說那姑娘啊?那天中午我瞅見她拎著個行李包走了,還跟我打招呼說回老家,沒說啥時候回來。”
劉平寇心裡一沉,又用鑰匙開了半天,這才進了院裡。
一進正房,就見桌上放著張紙條,他拿起來一看,是蘇曉留的紙條。
“劉大哥,我走了,4月底我就找到爸媽了。謝謝您這幾個月照顧,我沒敢跟您當麵說,怕自己舍不得走。鑰匙我帶走了,您彆來找我,我會好好的,您也多保重。蘇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