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10月1日清晨,綠皮火車鳴笛著在軌道上往南行駛。
劉平寇靠窗而坐翻看著,他之前在寶安縣買的百所房子的地址,黑狗坐在對麵翻著要進貨的清單。
黑狗抬頭看著劉平寇,眼裡滿崇拜,對就是崇拜,心想這劉爺,走一步看三步啊,提前就在深圳,買了那麼多房子。
“劉爺,深圳那八家旅店該捋捋管理章程了,還有深圳的那批建好的樓也得去看看。”
劉平寇點頭,把手裡的記事本合上“先把旅店的規矩定死,樓等看完在說。廣州的旅店的月營業額怎麼樣?”
黑狗咧嘴笑了笑“穩!二柱子說每月最少一萬二,就是總有人打聽咱們,倉庫裡的貨的事兒。”
劉平寇挑了挑眉“哦(第二聲),沒跟人盤盤道嗎?”
黑狗“劉爺,您是不知道,都跟泥鰍一樣,滑的很沒有一個說說實話的。”
又聊了一會就都休息了。
火車經過泛黃的華北平原時,北師大女生宿舍樓下,薑麗手裡拿著本泰戈爾詩集,攔住了小十。
“建軍,陳雪不是喜歡泰戈爾嗎?這書借你送她,我這兒還有一本。”
薑麗笑得溫柔,眼神卻藏著算計,當然小十是看不出來的。
小十皺眉後退“不用了,我自己會買。”
說完要進去找陳雪,薑麗卻伸手擋住“都是同學,彆這麼生分。”
小十沒有理會她,直接上樓了。
10月5日劉平寇和黑狗,幾經折騰這才抵達深圳,濕熱的風裹著塵土撲麵而來,腳手架林立的工地間,散落著改建的磚房和老舊漁村。
四九城上車時穿的外套,現在在倆人的手裡拎著,倆人又脫掉了長袖襯衫,裡麵的白背心已經被汗印濕了。
羅湖橋頭人來人往,對岸香港的高樓在薄霧中若隱若現,與這邊的簡陋形成明顯的對比。
黑狗指著對岸咋舌“那樓得十幾層吧?咱啥時候能蓋這麼高,來了這邊幾次還真沒過來看過。”
劉平寇望著江麵“快了,這地方像剛冒芽的麥苗,給點雨就長,過幾年帶你過去看看,也去享受一下資本的生活。”
兩人坐三輪車去旅店的區域。
第一家“粵興旅店”剛裝修完,雪白牆壁配新木床,單人間每晚4塊5,比國營旅店貴五成。
劉平寇“這誰起的名,真不錯,粵興月興,一個月都很興盛啊。”
黑狗小弟阿明迎上來“寇爺,問的人多,住的少,都說比國營貴,我這頭一次管理旅店,也不知道怎麼弄,您給說道說道。”
劉平寇走進房間摸了摸被褥“貴有貴的道理,每天換床單,保證24小時熱水,寫個介紹牌子就寫乾淨整潔,單獨廁所,24小時熱水。”
阿明記下後劉平寇和黑狗就走了。
接連看了七家分散的旅店,家家按要求調整後。
劉平寇叮囑“咱做旅店生意,就是為了賺錢,要做到乾淨衛生,熱情招待,錢落在自己口袋那才叫本事。”
又規劃了那80多所六層樓,一半用來做長期租住,一半聯係工廠看能不能做他們的宿舍,這事黑狗交給了阿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