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七歲那年發疹子,奶奶背著他走二十裡山路去公社;想起十二歲父母沒了,奶奶蹲在灶前抹眼淚,卻把最後半塊玉米餅塞他手裡。
現在他有係統,有能換藥的積分,可連這點兒孝都儘不了。
“奶您信我。”他低頭用額頭碰了碰奶奶的,“我能把這邪名兒洗乾淨。”
半夜起風了。
楊靖守在奶奶炕頭抄《本草綱目》——王念慈說抄書能靜心,可他筆尖戳得紙背全是洞。
窗根兒突然“哢嗒”響,他抄起頂門棍就要衝,卻見王念慈扒著窗沿,藍布衫沾著牆灰,像隻偷嘴的貓。
“你咋翻進來的?”楊靖忙把她拉進屋,“讓孫寡婦瞅見又得說咱倆搞封建迷信。”
王念慈跺了跺沾著雪的膠鞋——正是他前兒補的那雙。
她望著炕上昏睡的奶奶,眼眶發紅:“我給送的雞蛋,鐵蛋娘又給退回來了。她說……說怕沾了晦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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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靖把抄了半本的《本草綱目》推過去:“我琢磨著,村民怕的不是藥,是藥的來路。要是這藥是‘祖傳’的,燈是‘老輩傳的’,那邪術不就成了神賜?”他指著書上“燈心草”三字,眼睛發亮,“明兒我就去祭壇,把那手電筒說成是我爺傳的鎮屯寶。咬破手指試燈,要是燈亮了,就說祖宗認我;要是不亮……”他喉結動了動,“就當我活該背這罵名。”
王念慈抓住他的手。
她的手凍得冰涼,可掌心的溫度透過粗布手套滲進來:“你這是賭。”
“不賭更沒路。”楊靖望著窗外的雪,“總不能讓奶奶就這麼咳著,總不能讓夜校剛點的燈滅了。”
次日清晨的屯口飄著燒紙錢的焦糊味。
孫寡婦在老槐樹下搭了祭壇,香爐裡插著三柱香,煙歪歪扭扭往楊靖家方向飄。
她見楊靖抱著木匣過來,眼睛立刻瞪得像銅鈴:“你倒是有膽來!”
楊靖在祭壇前跪下。
木匣“哢嗒”打開,初代手電筒躺在紅布上,金屬外殼擦得鋥亮。
“這燈是我爺臨終塞給我的。”他聲音沉穩,像夜校講算術題時那樣,“他說‘此燈鎮屯百年,唯至誠者能啟’。”
人群靜得能聽見雪落的聲音。孫寡婦的香灰“啪”地掉在供桌上。
楊靖咬破食指。
血珠滾在手背,他抹在手電筒開關上,低喝:“祖宗在上,若我楊靖有半分私心,燈永不亮!”
拇指按下的瞬間,係統麵板突然彈出提示:“【特殊事件觸發】神秘度轉化成功!當前村民認知:‘楊家祖傳神燈’。”
一道紅光“轟”地衝破雲層。
像根血柱子紮在祭壇上方,積雪“簌簌”往下掉,連老槐樹的枯枝都被映得通紅。
孫寡婦的香“撲”地滅了,供桌上的五穀“嘩啦啦”全撒在她腳邊。
全場死寂。不知誰的棉鞋踩碎了塊冰,“哢嚓”聲像劈裂了天。
“咚——”
老鼓頭的大鼓響了。
震得房梁上的灰往下掉,震得楊靖耳朵嗡嗡的。
他抬頭望向鼓聲來處,隻見老鼓頭站在曬穀場的草垛上,鼓槌舉得老高,第二下正蓄著勁要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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