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個紮羊角辮的小丫頭拽他褲腳:爹,我腳疼......
隊長喉頭動了動,轉身衝進自家院子。
再出來時,手裡多了個紅布包——是楊靖讓人捎去的聯票和印模。
他站在貨郎車前,先對著太陽照了照鋼印,又用指甲在兩字上劃拉兩下,這才蘸了印泥,地蓋下去。
紅印子在聯票上暈開時,人群爆發出歡呼。
小丫頭舉著聯票蹦起來,凍紅的鼻尖蹭到膠鞋,笑出了小豁牙。
楊靖摸了摸口袋裡的鋼印,覺得比剛才更沉了——裡頭壓著的,是十屯人的熱乎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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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日卯時,磨坊裡擠滿了人。
鐵腦殼叔搬來他的老夥計——放大鏡和量尺,正對著二十張聯票上的鋼印較勁。這圈麥穗,每根麥芒的弧度都不差半分。他用尺子比著字的豎線,連許三爺當年蓋的勝利大隊章,都沒這麼齊整。
劉會計舉著個登記本,筆尖在紙上跑得飛快:李家溝,紅印位置偏左三分;趙家屯,偏右兩分——跟各隊隊長的按手印習慣對得上!
王嬸子擠到前邊兒,把聯票舉到鼻尖:這花兒真跟我家鍋台的藍花兒一個樣!她扭頭衝後邊喊,他二舅,把你家的票也拿出來比比!
楊靖站在磨盤上,望著台下攢動的人頭。
陽光從窗欞漏進來,在聯票上跳著金斑,把平安共濟四個字照得發亮。從今兒起,他提高嗓門,無章不兌,無印不運!
這票,不姓楊,姓!
話音剛落,鐵腦殼叔突然從懷裡掏出個藍布包。
他掀開布,露出本舊台賬,封麵用毛筆寫著十屯共濟賬五個大字,墨跡還沒乾透。我把五八年的公糧賬騰出來了,老頭拍了拍賬本,你記頭,我查尾——十屯人盯著,誰也做不了假!
老奎頭外孫不知啥時候擠到前邊兒,手裡舉著張紙:趙家屯的決議!他念得抑揚頓挫,願將山貨倉交共濟會統管,聽調度令調撥!
人群裡爆發出叫好聲。
楊靖覺得眼眶發熱,前世送外賣時,他最大的盼頭是月入過萬;現在他望著台下這些紅臉蛋兒、粗嗓門的鄉親,突然明白——這比賺一萬塊錢帶勁多了。
深夜,楊靖坐在炕頭,把最後一張聯票放進鐵盒。
係統提示突然在眼前炸開:聯營合作社創建倒計時:三日。
是否發布十屯共盟大會召集令?
他推開窗,冷風裹著雪粒子撲進來。
遠處傳來一串口琴聲,是十屯共通的山鷹調——短促,堅定,像春雷滾過山梁。
楊靖摸了摸鐵盒,想起白天王嬸子說的話:這章啊,比我家傳的銀鐲子還金貴。
院外的老槐樹沙沙響,楊靖裹緊棉襖走向奶站後屋。
月光透過窗紙,在地上投下個方方的影子——那是他藏係統物資的地方。
他蹲下身,指尖觸到牆角的磚縫,突然停住了。
牆根兒的磚下,整整齊齊碼著五百塊肥皂,在月光裡泛著青白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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