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業用電哪來的?”齊建國突然拔高聲音,“定是偷接線路!”
楊靖笑了。
他從懷裡摸出個油乎乎的本子,封皮上印著“柴油發電機租賃合同”——這是係統昨天剛解鎖的“合規憑證”,連公章都是仿著縣農機站刻的。
“咱用自備機發電,每度電三分錢,劉會計日日登賬。”他衝劉會計點頭,老頭立刻翻出電費明細,紙頁上的數字密密麻麻,連“十一月初七發電兩小時耗柴油半升”都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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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德海的親信湊過去看,翻了三頁突然抬頭:“這公章……”
“縣農機站王站長蓋的。”楊靖接口,“上回他來咱屯修拖拉機,說這機子是蘇聯人走時留下的,不算違禁。”他指了指院角的發電機,“您要不信,現在就去縣裡問?”
那親信縮了縮脖子,退到齊建國身後。
齊建國像被抽了脊梁骨,踉蹌兩步扶住門框。
他望著滿院的布、滿牆的賬本、滿坑滿穀的村民,突然嘶吼:“你們這是走邪路!寧可三年做一件,也不一日成十件!”
楊靖往前邁了一步。
他想起奶奶昨晚咳得睡不著,把他的舊棉襖拆了絮給她;想起金柱的妹妹因為褲子破了不敢上學;想起王念慈蹲在曬穀場教老太太們認布,凍得鼻尖通紅還笑。
他往掌心哈了口氣,白霧裡露出笑:“齊廠長說得對,寧可三年做一件——可三年前,王嬸子的補丁衫是拿麻繩捆的;兩年前,鐵蛋的棉褲膝蓋能塞進去個拳頭;去年冬天,金柱他爺的褲腳凍成冰片子,走路都哢嚓響。”
他指向曬穀場。
王念慈正帶著“小會計班”的孩子們,用樹枝在雪地上畫布樣。
“鐵骨棉”三個字歪歪扭扭,卻被陽光照得發亮,像刻進了土裡。
係統麵板突然在楊靖眼前彈出,淡藍色的光映著齊建國發白的臉:“【雙賬製】經受高壓檢驗,信任值+150。”
齊建國最後瞪了楊靖一眼,轉身時踩在塊冰上,踉蹌著抓住門框。
馬三兒縮在牆角,相機包帶子勒得脖子發紅,活像隻被掐住脖子的鵝。
“走!”齊建國甩下句話,帶著人跌跌撞撞出了院門。
風卷著雪粒灌進來,吹得賬本頁頁翻飛。
劉會計趕緊去撿,卻被鐵蛋姑搶了先:“我幫您收,咱這賬啊,得曬曬太陽!”
楊靖望著他們的背影,摸了摸懷裡的殘頁。
廠外的十輛“平安代購”驢車還停在雪地裡,車燈沒滅,暖黃的光映著車軲轆上的草繩,像十雙睜著的眼睛。
“楊哥!”金柱從曬穀場跑過來,手裡舉著塊“鐵骨棉”,“王姐說這布能染成紅的!您看,像不像過年的燈籠?”
楊靖接過布,指尖觸到粗糲的棉線。
他抬頭看天,陰雲不知何時散了,陽光正往雪地上鋪金。
王念慈遠遠招手,發梢沾著的粉筆灰在風裡飄,像落了層新雪。
“明兒……”楊靖對著光笑,“該讓這布,照進更多人的日子裡了。”
他轉身往庫房走,係統提示又跳出來:“檢測到【信任值】突破2000,解鎖‘批量染色配方’——要試試給‘鐵骨棉’染個紅?”
楊靖摸著下巴,忽然聽見院外傳來驢叫。
那聲音又亮又脆,像在喊,又像在應。
他低頭看了看手裡的紅布,嘴角往上翹了翹。
等這場“打假”的雪化了,平安屯的布,怕是要紅遍鬆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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