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山翻著識字卡,指腹蹭過字旁邊歪歪扭扭的犁溝圖,嘴角慢慢鬆了。
他清了清嗓子:下不為例啊!
每印一批,送兩本去大隊部,讓乾部也學學!
早備好了!王念慈從裡屋抱出個藍布包,最上麵一本油印冊,封麵赫然印著為人民服務從認字開始。
楊靖翻開內頁,裡麵全是工分核算口訣種子保存天數表,最後一頁還畫著張大山叉腰檢查糞堆的簡筆畫,旁邊寫著勞動榜樣張大山。
張大山的大粗手捏著那頁畫,喉結動了動:這...這畫得倒像。他把冊子往懷裡一揣,明兒隊委會,我念給老少爺們聽聽!
油印機重新轉起來時,楊靖在筆記本上畫了個新圈,圈裡寫著知識激勵閉環。
他往油墨裡加了滴鬆節油,轉頭對劉會計說:您看這頁——養一隻兔,日產糞3斤,換積分1分,年積365分,可換《養兔技術》全本
劉會計推了推眼鏡:這算不算鼓動副業?
是閉環。楊靖用鋼筆敲了敲本子,學得越多,越想勞動;勞動越多,越想學習。
就像咱隊裡的老黃牛,拉犁越得勁,越愛吃豆餅。
這話還真應驗了。
三天後趙老蔫蹲在油印組門口,皴裂的手搓著褲縫:小楊啊...俺拾糞能換幾頁?
俺想學算賬。他從懷裡掏出個布包,裡麵是攢了半冬的乾糞球,俺今早拾了二斤半,能換《工分核算》前兩頁不?
月末總結會開得熱鬨。
張大山站在炕沿上,手裡揮著張皺巴巴的紙:上個月出勤率漲了兩成!
為啥?
娃們逼爹媽早起拾糞!他突然卡殼,低頭看手裡的紙——是閨女用積分換的《家長守則》,上麵用鉛筆歪歪扭扭寫著不支持孩子學習者,扣家庭總分。
散會時劉會計湊過來,壓低聲音:昨兒後半夜,我打副隊長窗根兒過,聽見屋裡窸窸窣窣的。
扒窗一看——他打著手電,在炕席上抄《勞動與知識》那篇作文呢!
楊靖憋著笑往窗外看,王念慈正把新印的識字卡裝進藍布包,封麵上用紅油墨印著送給最努力的勞動者。
風掀起布角,露出裡麵幾頁《乾部識字手冊》,最上麵一頁的字,被張大山用紅筆圈了個大圈。
就在這時,院外傳來自行車鈴鐺聲。
楊靖抬頭,看見大隊部的通訊員推著車往小學方向去了,車後座綁著個印著鬆江縣教育組的帆布包。
王念慈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手裡的布包輕輕抖了抖:老楊...校長辦公室的燈,好像還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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