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我要媽媽。”
“媽媽你在哪裡？”
“媽媽……”
王秀娟剛清理完牛圈，陸圓圓撕心裂肺的哭聲就傳進她耳朵裡，那聲音，聽的她整顆心隱隱作痛。
從牛圈出來，摸了一塊水果糖剝開，塞進哇哇大哭的孫女嘴裡。
隨後把人抱在懷裡，輕聲安慰：
“圓圓乖，不哭啊！爸爸媽媽去賺錢給你買漂亮衣服和玩具去了。你乖乖和奶奶在家等他們回來好不好？我們不哭了哦。”
王秀娟哄了好一會，陸圓圓從哇哇大哭變成小聲抽泣。
反複確認媽媽不是不要她了，隻是去賺錢給她買漂亮衣服和玩具。
得到奶奶的肯定，小臉這才慢慢露出笑容。
陸城起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現在剛過完年還沒幾天，所以還可以再玩幾天。
等過幾天開始給秧苗育苗的時候，想玩？不可能，手指那麼粗的竹條抽不爛你屁股。
王秀娟看見他馬上吩咐道：
“城城，一會吃完飯帶你弟一起把牛糞搬出來曬一下，彆一天到晚就知道玩。”
看到年輕時候的奶奶，陸城內心挺激動的，奶奶現在也就四十多，五十歲都沒到。
人看起來還很年輕，和記憶中那個佝僂瘦小的老太太完全就是兩個人。
“知道了奶奶。”
陸城答應一聲，準備去洗臉刷牙，結果在水缸旁邊看了一圈這才想起來，他娘的現在的鄉下孩子，誰刷牙啊！
連內褲都不穿，如果不是家裡大人逼著，大半月不洗臉都很正常。
隨便用自來水衝了兩下，手指在嘴裡捯飭兩下完事。
在背人的牆角把憋了一晚上的廢水排掉，回到屋裡，爺爺已經把飯菜準備妥當。
從他記事起，爺爺就成了家庭主父，家裡的活基本都是他在操持，而奶奶則每天下地乾活，外麵的事情基本都是她來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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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起碗筷的時候，表弟也起來了。
這是姑媽家的孩子，老二，叫李小虎他爹前幾年生病死了，就埋在他家的荒山山上，他哥則和他爸的弟弟生活。
他被他媽送到外婆家，和陸城他們一起生活。
記憶中，好像現在姑媽已經改嫁，她前夫的孩子一點沒管過，任憑其自生自滅。
也就一個是和親叔叔生活，一個是和親外婆生活，如果換作其他人，估計什麼時候餓死的她都不知道。
看見李小虎來吃飯，陸城笑的很開心，“小虎，誰起最晚誰洗碗。”
這小子吸著鼻涕，一臉不情願：
“哥，從明天開始行不行？你都沒提前說，今天不算。”
陸城：“不行。”
李小虎耷拉著腦袋開始吃飯。
父母沒在，陸圓圓整個人焉不拉幾，隨便吃幾口就放下碗筷，去屋外曬太陽去了。
陸城因為身體被強化過，飯量有點大，一連吃了五六碗這才停下來。
把陸政老兩口和李小虎看的一愣一愣的，看見他放下碗筷，王秀娟嘀咕：
“半大小子，吃窮老子，一點都不假啊！”
吃完飯，陸城朝王秀娟問：
“奶，今天幾號了？”
正在扒飯的李小虎開口：
“哥，我知道，現在是2004年2月6號，今天是大年十六。”
“嗯。”
陸城答應一聲，朝屋外走去。
一邊找工具把堆在牛圈旁邊的牛糞抬出來菜場上曬，一邊翻看前世的記憶，還有今年發生的事情。
突然想到一件事。
這個學期因為學費的事，他在學校足足半個學期抬不起頭。
這事還成了他人生的第一個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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