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城和老黃已經在加快速度。
可排隊的人卻越來越多，已經從市場門口排到國道上了。
陸城很想說都散了，不收了，可看著排隊的這些人，想說的話又給堵了回去。
排隊的不是穿著陳舊的老頭就是老奶，還有半大孩子，背著孩子的女人，牽著孫子手的爺爺奶奶。
可能這些人都等著他和黃平給他們過秤拿錢去買年貨。
如果有其他的法子，估計也不會排著長隊來他這裡等著過秤拿錢。
時間過了中午十二點，陸城以為人會少點，誰成想，排隊的人更多了。
隊伍裡，他還看到了兩道熟悉的身影，他幾個月前在醫院門口買了三隻鴨子的老奶和她孫女。
她們一人提著一個籠子，裡麵是雞和鴨子。
記賬太浪費時間，還記個屁，不記了，陸城把賬本收進抽屜裡，朝黃平說道：
“人太多了，大家都等著拿錢買年貨，賬先不記了，直接過秤拿錢，動作快點，人太多了。”
“這……”
黃平看著完全看不到頭的隊伍，“好的老板。”
轉眼又是兩個小時過去，看著麵前的女生，陸城驚訝開口：
“王同學。”
王紹興，他同班同學，隔壁村的，父母誤食蘑菇死了，還有個弟弟，叫王闖。
姐弟倆現在和有點癡傻的二叔生活。
看見陸城，王紹興扭捏低頭，
“陸城。”
“嗯，要賣什麼？”
王紹興把布兜遞到陸城麵前，裡麵是毛絨絨的小兔子。
“小兔子，有9隻。”
姐弟倆也在他這裡買了兩隻小兔子回去養，應該是兔子長大生了小兔子，現在拿來換錢準備過年。
“好，這裡收小兔子是五塊錢一隻。”
“我知道。”
陸城點了45塊給她遞過去，這小姑娘說了句謝謝就走了。
看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估計遇到熟人讓她很難為情吧。
一直忙到兩點多，王秀娟帶著李小虎和陸圓圓找來，剛看見他陸圓圓就喊道：
“哥。”
陸城朝他們看去，笑了笑：
“東西買好了就先回去，我這現在還走不開。”
王秀娟靠近問：
“你攤子呢？”
“我東西賣完了，現在在給這老板幫忙，你們買好東西先回去吧，我忙完了就回去。”
看著旁邊等著拿錢的人，王秀娟點點頭。
“那我們先回去了，你忙完了趕緊回來。”
“我知道了奶。”
王秀娟帶著兩個小的離開，陸城又忙碌起來，一直到下午快五點的時候。
排隊的人都走了，還剩最後一個小男孩，十一二歲，有點瘦小，穿著也很單薄陳舊。
輪到他過秤的時候朝黃平說道：
“叔，我先賣米再賣雞，米是今年的新米，剝了殼的，雞是我自己養的土雞。”
“好，你家大人呢？”
黃平答應一聲後追問。
“叔，我爸媽出去打工沒回來，我奶病了，我弟弟在家照顧她，我一個人來的街上。”
黃平想說點什麼，可最後什麼也沒說出口。
“今年新米有40斤，38塊，兩隻土雞有15斤8兩，14塊一斤，221.2塊，總的是259.2塊。”
“你自己算一下對不對？”
“對對，謝謝叔叔。”
陸城在旁邊點了260塊遞過去，“你點點，這是260塊。”
“好的，謝謝。”
“謝謝叔，謝謝哥。”
“你奶得了什麼病？嚴重嗎？”
陸城關心問了一句。
男孩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