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卑斯信托銀行”的cds市場如同被暫時馴服的野獸,雖仍在焦躁低吼,但失去了那摧枯拉朽的破壞力。張默構建的“熵減防線”成功地將一場可能瞬間引爆的核爆,降級為一場高烈度的陣地戰。
然而,戰場上最危險的敵人,永遠是那些會學習的敵人。
燭龍的攻擊並未因受挫而停止,反而變得更加狡猾和難以捉摸。張默能清晰地感知到,那冰冷的“風險脈衝”不再執著於單一目標,而是如同擁有生命的水銀,開始在他的宏觀感知網絡中以更快的速度流動、變形、滲透。
“默哥,不對勁!”阿雅率先發出警報,她的聲音帶著一絲困惑,“剛剛監測到,北歐一家與我們持倉毫無關聯的清潔能源公司債券出現異常拋售,同時,東南亞某國的彙率衍生品流動性瞬間枯竭!這些市場的關聯性極低,波動模式也不符合常規的風險傳導路徑!”
幾乎同時,胖子和猞猁那邊也傳來了類似的信息——多個看似毫不相乾的邊緣市場,同時出現了短暫的、劇烈的、且無法用基本麵解釋的波動。這些波動如同夜空裡零星炸開的煙花,混亂,卻帶著某種刻意為之的詭異。
張默閉上眼睛,將感知聚焦於這些零散的“噪音”。在他的“風險視野”中,這些原本微不足道的波動點,正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強行串聯、放大,試圖編織成一張新的、更龐大的恐慌之網。燭龍改變了策略,從“定點爆破”轉向了“多點開花,製造廣義不確定性”!
他們不再試圖直接擊倒一個巨人,而是在整個森林裡四處縱火,製造無處不在的煙霧和恐慌,旨在拖垮、耗儘張默的注意力和防禦資源。
“他們在測試我們的反應極限,也在試探我的感知邊界。”張默瞬間明悟。這是一種極其高明的戰術,如果他分兵去救每一個起火點,核心防線必然空虛;如果他置之不理,這些零星火點可能借風勢連接成真正的燎原之火。
“胖子,阿雅,猞猁,”張默的聲音依舊冷靜,但語速更快,“記錄所有異常波動的市場、資產類彆、波動幅度和持續時間。忽略那些孤立、微小的噪音,重點篩選出波動後未能快速恢複、並且開始出現流動性分層跡象的市場。他們在布一個混亂的迷局,我們要找到其中真正的‘壓力錨點’!”
風控的核心之一,就是在海量噪音中識彆出真正的風險信號。張默此刻所做的,正是將他那超越常人的風險感知,與最嚴謹的數據分析相結合。
幾分鐘後,三個可疑的“壓力錨點”被鎖定:一家加拿大中型能源公司的商業票據市場,一個以東歐國債為抵押品的複雜結構化產品,以及一個與日本保險公司深度掛鉤的美元流動性互換協議。這三個點看似風馬牛不相及,但張默的“風險脈衝”感知到,它們正被一股暗流強行“耦合”在一起,其耦合的紐帶,是一種極其複雜、且通常被視為安全的“風險平價”策略基金!這隻巨型基金,為了追求所謂的“均衡風險”,恰好同時重倉了這三類資產!
“找到了!”張默眼中精光一閃,“他們的真正目標,是這隻‘環球風險平價iii號’基金!通過攻擊這三個脆弱點,引發該基金淨值劇烈波動,迫使它啟動程序化減倉,從而在多個市場引發連鎖拋售!這是一次精心設計的、針對係統脆弱性的‘鏈式攻擊’!”
燭龍不僅在學習,更在利用現代金融體係本身的複雜性和互聯性作為武器!
“胖子,立刻分析‘環球風險平價iii號’基金的曆史倉位和減倉觸發閾值!計算其在當前壓力下,可能拋售的資產類彆和規模!”
“阿雅,聯係猞猁,動用一切資源,查清這隻基金的主要投資者構成,尤其是那些沒有長期持有耐心、可能率先贖回的‘熱錢’!”
“猞猁,準備第二波輿論引導,主題是‘複雜策略基金的流動性風險警示’,但要溫和、客觀,旨在提醒市場而非製造新的恐慌!我們必須搶在連鎖反應被完全觸發之前,給市場打上預防針!”
張默的大腦飛速運轉,下達著一連串指令。他不再是被動防禦,而是開始預判對手的下一步,甚至下兩步。他要在燭龍精心編織的破壞之鏈上,找到最關鍵的那幾環,並提前套上枷鎖。
“默哥,計算完成!該基金一旦觸發減倉,首當其衝的是……是我們重倉的北美科技股和高質量公司債!”胖子的聲音帶著一絲驚愕。
張默嘴角卻勾起一抹冷峻的弧度。
“很好。這說明我們的核心持倉,正是市場公認的‘優質流動性資產’。燭龍想通過擊垮薄弱環節,來間接衝擊我們的核心。”
“那怎麼辦?”
“將計就計。”張默緩緩道,“調整我們的‘尾部風險對衝’組合。適度增加對‘環球風險平價iii號’基金可能拋售的特定資產類彆的空頭保護,同時……在遠期市場,悄悄建立對該基金本身信用風險的微小頭寸。”
胖子和阿雅都愣住了。老板這不僅是在防禦,更是在利用對手製造的攻擊路徑,為自己尋找新的、更精準的盈利和對衝機會!
“他們要製造廣義不確定性?”張默看著屏幕上那依舊在四處竄動的風險脈衝,仿佛在與看不見的對手對話,“那我就讓他們知道,在真正的風控者眼中,不確定性,同樣可以化為己用。”
“這一次,我們不與恐慌對抗,我們與恐慌共舞。”
第一百九十二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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