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若有若無的、帶著陰冷怨恨的窺視感,像跗骨之蛆,纏繞了張默好幾天。能力的“內視”不時發出模糊的【惡意】【風險升高】預警,但源頭不明,指向模糊,讓他心神不寧。他隻能加倍小心,儘量減少任何可能授人以柄的行為,並將藏匿“資本”的地方換到了更加匪夷所思的角落——一塊鬆動的地磚下,裡麵隻放著那包備用的棉襪和糖塊。
第225天,下午勞動時間。車間裡機器轟鳴,但氣氛卻比往常更加壓抑。一種莫名的緊張感在空氣中蔓延。
張默正埋頭處理著手裡的零件,忽然,能力的“內視”毫無征兆地爆發出尖銳的警報!
【警告!高優先級風險!目標:自身。事件:即將到來的針對性搜查!風險等級:高!建議立即處置隱藏物品!】
針對性搜查?!處置隱藏物品?!
張默的心臟瞬間漏跳了一拍!冷汗唰地冒了出來!怎麼會突然搜查?是針對他嗎?耗子那張怨毒的臉瞬間閃過腦海!
是告密!一定是有人告密了!雖然不知道具體告了什麼,但獄警肯定是衝著他來的!
時間緊迫!預警來得太突然,他根本來不及細想!
怎麼辦?轉移東西?眾目睽睽之下根本不可能!銷毀?糖塊或許能快速吃掉,但棉襪怎麼辦?
電光火石之間,他做出了一個極其大膽的決定!
他猛地站起身,臉上露出極其痛苦的表情,一隻手死死捂住肚子,另一隻手扶著工作台,身體劇烈地搖晃起來,發出痛苦的呻吟!
“呃啊……疼……肚子……好疼……”
他的表演逼真至極,額頭上瞬間布滿冷汗這倒不全是裝的),臉色變得慘白。
旁邊的犯人都被嚇了一跳,驚訝地看著他。
監工也被驚動,皺著眉頭走過來:“738!你又搞什麼鬼?!”
“政府……疼……忍不住了……要……要拉出來了……”張默聲音顫抖,帶著哭腔,身體蜷縮,一副隨時可能失禁的樣子。
監工嫌惡地後退一步,罵了一句:“媽的!真是懶驢上磨屎尿多!趕緊滾去廁所!快點!”
張默如蒙大赦,彎著腰,夾著腿,以一種極其滑稽又痛苦的姿勢,踉踉蹌蹌地朝著車間角落的廁所跑去。
一進入廁所隔間,他立刻反鎖上門,所有的痛苦表情瞬間消失,眼神變得銳利如鷹!
時間不多!獄警隨時可能反應過來或者直接跟進來!
他飛快地掃視狹小的隔間——便池、水箱、牆壁……
有了!
他猛地踩上馬桶,伸手探向水箱後麵與牆壁之間那道狹窄的、積滿汙垢的縫隙!他用儘全力將那雙用油紙包好的棉襪和糖塊,死死地塞進了縫隙的最深處!幾乎整個小臂都探了進去,刮破了皮膚也毫不在意!
做完這一切,他迅速跳下,拉下水箱衝水,製造聲響,同時快速解開褲子,假裝剛剛方便完。
幾乎就在他係好褲子的同時,廁所門被粗暴地敲響了!
“738!出來!磨蹭什麼?!”是監工的聲音,帶著不耐煩和一絲懷疑。
張默深吸一口氣,臉上重新掛上虛弱痛苦的表情,打開門,彎著腰:“好了好了……謝謝政府……”
監工懷疑地打量了他幾眼,又探頭看了看隔間,沒發現什麼異常,這才不耐煩地揮手:“趕緊回去乾活!”
張默低著頭,跟著監工往回走。心臟還在狂跳,但東西暫時安全了。
他剛回到工作崗位不到五分鐘,車間入口處就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