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硝煙暫息,暗流轉向
城市邊緣的激戰,在張默如同手術刀般精準的介入下,局勢發生了微妙的傾斜。他並未戀戰,在利用對“平衡”的洞察,以幾塊飛石、一陣巧妙的空氣流動引導,接連破壞了三個懸浮的解析圓盤,導致燭龍小隊火力與協同大幅下降後,便趁著混亂悄然撤離了戰場。
失去了能量乾擾優勢,又遭遇了神秘強援的打擊,剩餘的燭龍武裝分子在警方和軍方逐漸組織的反擊下,很快被壓製、殲滅。但這場發生在光天化日之下的襲擊,已如同投入平靜湖麵的巨石,在社會層麵引發了巨大的恐慌和震蕩。
張默沒有返回霧隱寨,那裡目標太明顯。他利用對城市陰影的熟悉,輾轉來到了城北那處由老陳安排的、更為隱秘的安全屋——一間位於老舊居民樓頂層、經過特殊改造的公寓。
公寓內陳設簡單,卻擁有獨立的能源、水源和一套相當先進的空氣過濾與信號屏蔽係統。胖子、阿雅和紮西早已在此焦急等待。
“默哥!”看到張默雖然帶著一身硝煙味和疲憊,但氣息沉穩,眼神銳利,三人這才鬆了口氣。
“外麵怎麼樣了?新聞裡全是騷亂的消息!”胖子迫不及待地問道。
張默簡要將遭遇燭龍襲擊的情況說了一遍,省略了自己動用能力的細節,隻說是趁亂破壞了對方的乾擾裝置。
“燭龍瘋了!他們這是要乾什麼?挑起戰爭嗎?”胖子又驚又怒。
阿雅憂心忡忡:“他們在轉移視線,或者……是在測試什麼。‘歸墟之觸’計劃絕對不止於此。”
紮西沉默地擦拭著武器,眼神表明他隨時準備再次投入戰鬥。
張默走到窗邊,撩開厚重的防彈窗簾一角,望著樓下依舊有些混亂的街道,以及遠處天空偶爾掠過的警用直升機。他的目光深邃,仿佛穿透了眼前的景象,看到了更深層次的暗流。
“燭龍在現實世界的根基,遠比我們想象的深厚。僅僅依靠武力對抗,我們永遠處於被動。”張默緩緩開口,聲音帶著一絲冷意,“他們擁有資源,擁有技術,甚至能一定程度上影響秩序。要撼動他們,需要從更多維度著手。”
胖子愣了一下:“默哥,你的意思是?”
張默轉過身,目光落在房間角落那台連接著獨立衛星網絡的高性能電腦上:“還記得趙家倒台時,那些在金融市場掀起的風浪嗎?”
胖子眼睛一亮:“當然記得!鼎盛集團股價崩盤,連帶好幾個相關板塊跌停,做空他們家股票和債券的家夥賺得盆滿缽滿!媽的,當時咱們光顧著看趙家笑話,沒想起來趁機撈一把……”
張默打斷了他的遐想,語氣平靜無波:“趙家的覆滅,源於我們拋出的‘信息’,這些信息在金融市場這個放大器裡,變成了摧毀他們的海嘯。那麼,燭龍呢?”
阿雅立刻明白了張默的意思:“張大哥,你是想……在金融市場對付燭龍?可我們對他們的產業布局、資金流向幾乎一無所知……”
“以前是。”張默走到電腦前坐下,手指輕觸開機鍵,“但現在,我們有了‘眼睛’。”
他所謂的“眼睛”,並非指傳統的情報網絡,而是他自身那經過墟境重塑、對“風險”與“平衡”擁有超凡直覺的“風語者”之力!在金融市場這個由無數信息、情緒、資金流構成的複雜係統中,風險無處不在,平衡轉瞬即逝。這種環境,恰恰是他這種能力的絕佳舞台!
他閉上眼睛,並非休息,而是將感知緩緩擴散開來。這一次,目標不是能量波動或物理風險,而是連接上網絡,讓意識順著數據流,潛入那片由無數數字、圖表、新聞、公告、以及隱藏在背後的貪婪與恐懼構成的……信息的海洋!
起初,是龐雜而混亂的。無數上市公司的代碼、實時變動的k線、刷屏的財經新聞、分析師語焉不詳的報告、論壇裡散戶的哀嚎與狂熱……如同噪音般衝擊著他的感知。
但他很快調整了頻率,不再試圖去理解每一個具體信息,而是去“感受”整個市場的“情緒脈搏”和“風險流向”。
他“看”到了,在今日襲擊事件爆發後,恐慌情緒如同瘟疫般蔓延,主要股指應聲下跌,避險資產價格拉升。但在這片恐慌的綠色海洋中,有幾支原本並不起眼的股票,卻逆勢走出了詭異的堅挺走勢,資金流入異常且隱蔽。
他的感知如同最精密的探針,順著這幾支股票異常的資金流逆向追溯。這些資金流轉極其複雜,通過層層離岸公司和空殼賬戶進行掩護,尋常手段根本無從查起。
但在張默的“風險感知”中,這些刻意偽裝、試圖維持“平衡”的資金路徑,卻因為其違背市場恐慌常理的“異常穩定”,而顯得格外刺眼!如同平靜湖麵下暗藏的洶湧暗流,普通人無法察覺,卻能被他這種對“失衡”極度敏感的存在清晰捕捉!
他“感覺”到,這些資金最終的源頭,都隱隱指向了幾個看似毫無關聯、注冊地在開曼群島或維京群島的離岸基金。而這些基金背後,隱約纏繞著一絲……熟悉的、屬於燭龍那冰冷而有序的“能量”質感!雖然極其微弱,幾乎被龐大的金融數據所淹沒,但卻無法瞞過他那源自墟境本源的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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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張默緩緩睜開眼,眼中閃過一絲冷冽的光芒。他快速在電腦上操作起來,將那幾個離岸基金的代號和關聯的股票代碼記錄下來。
“胖子,查這幾個基金和股票的所有公開和非公開信息,越詳細越好。”
“阿雅,分析它們的股權結構、交易記錄,找出其中的模式和關聯。”
“紮西,注意外界動向,確保我們這裡絕對安全。”
命令簡潔明了。三人雖然對張默如何鎖定這些目標感到驚奇,但出於絕對的信任,立刻行動起來。
張默則再次閉上眼睛,將感知投向更廣闊的市場。他不僅僅是在尋找燭龍的資金,更是在“閱讀”整個市場的“風險圖譜”。哪些板塊過於狂熱,蘊含泡沫破裂的風險?哪些資產被低估,存在價值回歸的潛力?國際政治的風吹草動,會對大宗商品價格產生怎樣的連鎖反應?
這種宏觀的、基於直覺的“風險洞察”,遠比任何複雜的金融模型都更加直接和本質!因為他感知的,是驅動市場波動的本源——人心的貪婪與恐懼,以及隱藏在其下的、無數細微的“失衡”節點!
幾個小時過去。
胖子首先有了發現:“默哥!這幾個基金太乾淨了!乾淨得不像話!幾乎查不到任何實質控製人信息,交易記錄也完美得像是教科書!但它們的資金吞吐量極大,而且……幾乎從不失手!每次都能在市場轉折點前精準布局!”
阿雅也補充道:“它們關聯的幾支股票,都屬於前沿科技、生物醫藥和稀有資源領域,這些領域正是燭龍可能涉足的方向!而且,它們的股價走勢,經常出現違背技術麵的‘異常穩定’,就像……有隻看不見的手在托盤!”
信息吻合了。
張默看著屏幕上那幾條如同隱藏在深海中的毒蛇般的資金線索,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燭龍,你們隱藏在陰影中,操控著現實世界的資源與秩序。
那麼,我就在這你們自以為掌控的棋盤上,用你們無法理解的方式,掀翻你們的桌子!
他拿起一個加密通訊器,撥通了一個許久未聯係的號碼。那是他入獄前,在金融圈底層掙紮時,認識的唯一一個或許能信任、且擁有一定操作能力的“老朋友”。
“喂,猞猁,是我。”
“有個機會,敢不敢玩一把大的?”
“目標,打蛇。”
金融市場,沒有硝煙的戰爭,悄然拉開了序幕。而張默,這位從異境歸來的“風語者”,將在這裡,開始他另一層麵的……狩獵。
第一百八十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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