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務樓的電梯被他們擠得滿滿當當。抵達鬥餘所在樓層後，楊總推開電梯門做了個的手勢。迎麵便看見兩個醒目的藝術字。
我們總部原在漢正市，楊總解釋道，為了公司發展才遷來此地。漢正市仍保留大部分員工，這裡的都是新招聘的。
穿過辦公區時，一位前來通報：楊總，主管部門的領導已等候多時。
失陪一下。楊總對林芝玲等人致歉後，囑咐陪同參觀。
領著眾人走訪各個部門，所到之處米飯都成為全場焦點。這時導演卻提出要參觀客服部——他始終惦記著那個在電話裡頂撞他的客服。
磨砂玻璃隔出的客服部裡，二十餘名客服正在接聽電話。導演隨走進時說道：客服人數還真不少。
公司一向重視客戶服務。回答。
可某些客服的素質令人不敢恭維。導演的話引得眾人側目。
一個年輕男客服突然起身：原來是你！找上門來也沒用，彆指望我會特彆關照你！
這正是電話中與導演爭執的客服。他認出導演的聲音，以為對方前來尋釁。
導演聞聲冷笑：果然是你！這下可讓我逮著了！
“跑什麼跑？你還想把我吃了不成？我再說一遍，彆指望在我這兒得到任何特殊照顧，趁早死心吧。”
導演指著他說道：“小子，我今天還非要這個特殊照顧不可，你信不信？”
“信什麼信？就你？也不先照照鏡子。”
導演說：“如果我真能讓你們公司特殊照顧，你怎麼辦？”
看他講得煞有介事，年輕工作人員也有點將信將疑：“你要是真給我們公司捐一大筆錢，那也不算本事，有什麼了不起的。”
“不是我掏錢，是你們公司出錢請我們。”導演說道。
“憑什麼？就憑你？”
“不憑我，但我可以告訴你，你們公司一定會出錢請我們做直播。”
“不可能，要真是這樣，我就從這兒跳下去。”年輕工作人員說著，指了指旁邊的窗口。
公司位於二十多層，跳下去的後果可想而知。
兩人正爭執著，林芝玲、米飯和黃小明他們也到了。
“導演叔叔，你怎麼在這兒呀？我們找你好久了。”米飯說道。
導演對米飯笑了笑，說：“我跟他——”指了指那個年輕工作人員，“做遊戲呢，他想從窗口跳下去。”
“為什麼呀？”米飯問。
“因為他願意跳唄。”導演答道。
那工作人員看到米飯進來，忙說：“米飯小王子，你也來我們公司啦？是來玩的嗎？”
“不是呀，是楊總叔叔請我來的，他說讓我在這兒做直播。”米飯回答。
導演接著說：“楊總答應給米飯小王子五百萬報酬。我打電話本來就是要說這事，你倒好，話都沒聽完就掛了。現在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吧？”
他指指窗口，問：“還記得你剛才說過什麼嗎？”
“真……真是公司出錢請你們直播啊？我……我……”年輕工作人員望望窗口，又望望米飯和導演，心亂如麻，一時語塞。
正在那工作人員進退兩難時，和導演一起來的開口了：“導演，他是我們這邊的新人，如果有做得不對的地方，我替他向您道歉。”
導演剛要說話，楊總走了進來。
“挺熱鬨嘛，大家都在這兒啊。”他說著，注意到一個客服站在那裡，滿臉羞愧，就問：“怎麼了？出什麼事了？你是不是得罪了我的貴賓？”
“不……不是，楊總，我不是故意的……我錯了。”那工作人員低聲說道。
此時已猜到客服和導演之間肯定鬨了不愉快。她看了看楊總，又看了看那工作人員，對導演說：“導演，您大人大量，彆跟他一般見識。經過這次，他以後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楊總有些不明所以，問道：“這是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了？先說清楚，彆急著打圓場。”
“好吧楊總，那就讓他自己說吧。”
原本想大事化小，畢竟這個新客服平時工作還算認真，就是性子太急。但沒想到楊總偏偏在這個時候來了，還非要問個明白。
她隻好讓那名年輕客服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聽完之後，楊總指著他說道：“你挺厲害啊，還想跳窗戶？那你跳啊，現在就給我跳。”
“楊總……我……我……”年輕客服被楊總嚇得不敢抬頭。
“怎麼？還要我推你一把不成？窗戶就在這兒，你自己說的，現在兌現吧。”楊總語氣冰冷。
楊總一再逼客服跳窗，不僅讓愣住了，米飯、林芝玲、黃小明和導演也都看得傻眼。
導演尤其震驚，程度不亞於客服部的任何人。
他之前雖然也很氣這個客服，甚至想動手打人，可說到底也隻是口角糾紛。看楊總這架勢，像是要鬨出人命，導演心裡不禁嘀咕：楊總不會來真的吧？那可太過了。
在楊總的逼迫下，那客服像隻被鷹盯住的小雞，瑟瑟發抖，導演反而有些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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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總，其實就是一點小爭執，吵架的時候說話難免衝動，您說是不是？我本來也就是想讓他道個歉，真跳下去的話，我這心裡怕是也過不去。楊總您也彆太生氣，小事一樁，我現在已經不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