沼澤上空的瘴氣被劍氣攪得愈發渾濁,天劍閣第二批趕來的五名弟子已衝破趙硯之前布下的簡易屏障,長劍寒光連成一片,朝著殘碑方向壓來。為首的弟子身著深青色錦袍,腰間懸著一枚銀色令牌,劍招剛猛淩厲,竟是天劍閣內門的“青鋒衛”統領——周銳,築基後期修為,比林風還要高出一個小境界。
“林師弟,莫慌!我來助你!”周銳的喝聲穿透混戰聲,他手腕一翻,長劍劃出一道青芒,直逼熊猛後心。此刻熊猛正死死壓製著之前幸存的兩名天劍閣弟子,開山斧舞得密不透風,卻沒料到背後會突然襲來一道殺招,眼看青芒就要刺中他的肩胛骨。
“小心!”蘇清的聲音剛落,三枚青綠色靈葉鏢已脫手而出,精準地撞在周銳的劍刃上。“鐺”的脆響中,靈葉鏢碎裂成粉末,周銳的劍勢卻隻滯澀了半息,依舊朝著熊猛襲來。熊猛被迫側身閃避,原本壓製的兩名弟子趁機反撲,長劍直指他的腰間空當。
局勢瞬間逆轉。李修緣此刻正被林風的快劍纏得難以脫身,林風得了援兵,劍招愈發刁鑽,《寒月劍法》的“寒星落”再次使出,淡藍色劍氣如密雨般籠罩李修緣周身,逼得他隻能用玄鐵短刀勉強格擋,龍象真氣在體內快速消耗,額頭已滲出細密的汗珠。
“趙硯!再想辦法!”李修緣的聲音帶著一絲急促。他能看到周銳已加入戰團,熊猛以一敵三漸落下風,蘇清的靈植術雖能牽製,卻耗靈氣極快,再這樣下去,不出半柱香,他們就得被天劍閣弟子圍殺在殘碑旁。
趙硯此刻正蹲在殘碑底部,手指飛快地摩挲著玄鐵岩上的刻痕。之前布置困敵陣時,他就發現殘碑的紋路比普通上古石碑複雜數倍,此刻情急之下,腦海中突然閃過藏經閣古籍裡的記載——上古陣眼柱常藏“二重陣”,外層為防禦,內層為困殺。他猛地摸出之前剩下的聚靈液,倒在殘碑底部一處不起眼的凹槽裡,同時將三枚引靈符按在刻痕的三個頂點。
“起!”趙硯低喝一聲,指尖凝聚真氣,狠狠點在凹槽中心。聚靈液瞬間被點燃,淡綠色的靈氣順著刻痕蔓延,殘碑表麵原本模糊的篆體突然亮起金色光芒,一道比之前困敵陣更濃鬱的光紋從殘碑底部湧出,如活過來的藤蔓般,朝著最近的兩名天劍閣弟子纏去。
那兩名弟子正配合周銳圍攻熊猛,絲毫沒察覺身後的異樣。等光紋纏上腳踝時,他們才驚覺不對,想要揮劍斬斷,光紋卻突然收緊,化作兩道金色牢籠,將兩人死死困在其中。牢籠表麵的光紋不斷流轉,任憑他們用劍氣劈砍,都隻濺起細碎的火花,連一道裂痕都無法留下。
“是上古困殺陣!”周銳臉色驟變,他曾在天劍閣古籍中見過類似陣法的記載,知道這種陣法一旦激活,除非找到陣眼,否則就算是築基後期修士,也得耗費大半真氣才能破開。“快撤!彆被陣法纏住!”
可他提醒得太晚。李修緣早已抓住這轉瞬即逝的良機,猛地逼退林風——玄鐵短刀橫劈,逼得林風下意識舉劍格擋,李修緣卻突然收刀,右手凝聚龍象真氣,淡金色的光芒在掌心彙聚,形成一道栩栩如生的龍象虛影。
“龍象撼天掌!”
李修緣低喝一聲,手掌帶著磅礴的力量,朝著林風的胸口拍去。這一掌是他突破築基期後,將《太古龍象功》與掌法結合的殺招,真氣凝而不散,力量比之前的拳招強了數倍。林風剛擋開短刀,根本來不及閃避,隻能倉促凝聚真氣,在胸口形成一道淡藍色的靈氣屏障。
“砰!”
金色手掌與藍色屏障碰撞的瞬間,殘碑周邊的沼澤都泛起漣漪。靈氣屏障如玻璃般碎裂,林風隻覺一股巨力順著胸口蔓延至四肢百骸,氣血翻湧,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他的身體像斷線的風箏般往後飛退,重重撞在沼澤裡的枯木上,長劍脫手而出,插在淤泥裡,劍身還在不斷顫抖。
“林師兄!”周銳驚呼一聲,想要上前攙扶,卻被熊猛攔住。熊猛此刻已解決了之前牽製他的一名弟子——開山斧劈開那弟子的劍刃,斧背狠狠砸在他的肋骨上,隻聽“哢嚓”一聲脆響,那弟子慘叫著倒在地上,捂著胸口動彈不得。
“想走?先過老子這關!”熊猛怒吼一聲,開山斧朝著周銳的肩頭劈去。周銳被迫轉身格擋,劍斧相撞的瞬間,他隻覺一股巨力順著手臂傳來,手腕發麻,長劍險些脫手。他這才驚覺,眼前這看似粗莽的漢子,肉身力量竟比李修緣還要強橫幾分。
蘇清趁機繞到被陣法困住的兩名弟子身旁,指尖凝出靈葉鏢,抵在他們的咽喉處:“彆動!再動我就廢了你們的靈脈!”那兩名弟子被困在金色牢籠裡,本就心亂如麻,此刻被靈葉鏢抵住要害,更是嚇得渾身僵硬,連劍都不敢再舉。
林風從淤泥裡掙紮著爬起來,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看著眼前的局勢,臉色鐵青。周銳被熊猛牽製,兩名弟子被困,還有一名弟子重傷倒地,剩下的兩名弟子也被蘇清的靈植術纏住,根本無法形成有效進攻。而李修緣正緩步朝著他走來,玄鐵短刀上的淡金色真氣愈發濃鬱,眼神裡的冷意讓他渾身發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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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修緣,你敢傷我天劍閣弟子,就不怕我們宗主親自出手嗎?”林風色厲內荏地喊道,試圖用天劍閣的名頭震懾對方。
李修緣走到他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宗主出手又如何?是你們先追著我們搶洗靈花,現在打不過了,才想起搬救兵?林風,你也配做天劍閣的親傳弟子?”
說著,李修緣抬起玄鐵短刀,刀尖抵在林風的咽喉處:“今天我不殺你,也不廢你修為,但你得記住——洗靈花是我們憑本事找到的,以後再敢來招惹我們,我定要你天劍閣付出代價。”
林風的身體劇烈顫抖,卻不敢反駁。他能感覺到李修緣的真氣已鎖定自己的咽喉,隻要對方稍一用力,自己就會命喪當場。他看著被困的弟子,又看了看被熊猛壓製的周銳,知道今天已無勝算,再僵持下去,隻會損失更大。
“好!我記住了!”林風咬著牙,聲音裡滿是不甘,“今天我們認栽,李修緣,咱們走著瞧!”
他朝著周銳使了個眼色,周銳會意,虛晃一招逼退熊猛,快速退到林風身邊。剩下的兩名天劍閣弟子也趁機擺脫蘇清的牽製,狼狽地跑到林風身後。
“把人留下!”熊猛想要追上去,卻被李修緣攔住。
“算了,讓他們走。”李修緣搖了搖頭,“他們還有援兵在沼澤外圍,真逼急了,隻會兩敗俱傷。而且留著林風,也能讓天劍閣有所忌憚。”
林風等人不敢多停留,攙扶著重傷的弟子,快速朝著沼澤外圍退去。走之前,周銳回頭看了一眼殘碑上的金色牢籠,眼神裡滿是不甘,卻也隻能咬牙離開——他知道,就算留下來,也破不開上古困殺陣,反而可能把自己也搭進去。
等天劍閣弟子的身影消失在瘴氣中,眾人才鬆了一口氣。熊猛拄著開山斧,大口喘著氣,手臂上的傷口還在流血:“媽的,這群天劍閣的人真難纏,尤其是那個周銳,劍太快了,要不是蘇清妹子幫忙,我剛才就栽了。”
蘇清拿出療傷丹藥,遞給熊猛和李修緣,又走到被陣法困住的兩名弟子麵前,冷聲道:“說!天劍閣在沼澤外圍還有多少弟子?除了你們,還有沒有其他勢力的人知道遺跡的消息?”
那兩名弟子被困在金色牢籠裡,早已沒了之前的囂張,聽到蘇清的問話,趕緊如實回答:“外……外圍還有十名青鋒衛,都是築基中期修為……除了我們天劍閣,沒……沒有其他勢力知道遺跡的消息,這是我們宗主親自下令封鎖的消息……”
趙硯走到殘碑旁,檢查著困殺陣的光紋:“這陣法最多能困住他們兩個時辰,兩個時辰後,聚靈液的靈氣耗儘,陣法就會自動解除。咱們得儘快決定,是殺了他們,還是放了他們,或者用他們來交換點東西。”
李修緣走到牢籠前,看著裡麵的兩名弟子,沉吟道:“殺了他們,隻會讓天劍閣更瘋狂;放了他們,又等於放虎歸山。不如先把他們關在這裡,等咱們從遺跡裡拿到足夠的寶物,離開沼澤後,再放他們走。這樣既能牽製天劍閣,也能避免他們現在就來搗亂。”
蘇清點了點頭:“我同意。而且咱們可以從他們嘴裡問出更多關於天劍閣的消息,比如他們宗主的修為,還有天劍閣在沼澤裡的部署,這樣咱們離開的時候也能更有準備。”
熊猛也附和道:“對!先餓著他們兩天,看他們還敢不敢囂張!等咱們拿到洗靈花,修複了李大哥的靈根,到時候就算天劍閣再來人,咱們也不怕!”
趙硯不再多說,從儲物袋裡拿出幾枚符籙,貼在金色牢籠上:“我加了幾道封印符,能延長陣法的時間,至少能困住他們三個時辰。咱們現在趕緊進通道,去墓室拿洗靈花,然後找到遺跡的其他出口,免得天劍閣的人再回來。”
眾人立刻行動起來。蘇清將重傷的那名天劍閣弟子也拖到牢籠旁,用捆仙繩綁住,然後和熊猛一起守在通道入口;趙硯快速收拾好地上的玄鐵砂和符籙;李修緣則最後檢查了一遍殘碑的陣法,確保沒有問題後,才朝著通道走去。
走進通道的瞬間,李修緣回頭看了一眼沼澤深處——瘴氣依舊濃鬱,遠處隱約能聽到天劍閣弟子的呼喊聲,顯然他們並沒有走遠,而是在沼澤外圍布防,想要等他們出來後再動手。
“看來這次的沼澤之行,還沒結束啊。”李修緣喃喃自語,握緊了手中的玄鐵短刀。他知道,就算拿到了洗靈花,離開沼澤的路也不會好走,天劍閣的人肯定還在等著他們,還有墓室裡那隻邪鱗獅,也是一個巨大的威脅。
但他並不害怕。有趙硯的陣法、蘇清的靈植術、熊猛的武力,再加上自己的《太古龍象功》和諸天星圖,就算遇到再大的危險,他們也能一起應對。
通道內的靈氣依舊濃鬱,洗靈花的香味從深處傳來,像是在指引著他們前進。李修緣深吸一口氣,加快腳步,朝著墓室的方向走去。他的靈根修複之路,他的逆襲之路,還在繼續,而眼前的困難,不過是這條路上的墊腳石罷了。
熊猛和蘇清緊隨其後,趙硯走在最後,一邊走一邊檢查通道壁上的刻痕,試圖找到更多關於遺跡的線索。通道裡的光線越來越亮,墓室石門的輪廓漸漸清晰,一場新的挑戰,正在前方等待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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