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霧還未散儘,斷龍河的水麵泛著細碎的銀光,像是撒了一把碎星。李修緣團隊收拾好行囊,踏著岸邊的濕泥緩緩出發——熊猛扛著那柄上古殘斧走在最前,斧刃上還沾著昨夜篝火的炭灰,破甲拳套在晨光下泛著暗金微光,他每走一步,都讓濕泥裡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蘇清背著鼓囊囊的藥簍跟在其後,裡麵裝著剛采摘的凝靈草和研磨好的腐心草毒粉,指尖不時拂過藥簍邊緣,檢查草藥是否穩妥;趙硯抱著一捆修複好的陣旗,走幾步就停下來核對一下腰間的地圖,生怕走錯路線;夜影則像一道輕煙般在隊伍前後穿梭,他剛完成清晨的探路,回來時手裡還攥著兩隻晨露未乾的野果,隨手丟給熊猛一個;墨老走在隊伍中間,手裡拿著那片殘碑拓印,不時抬頭望向遠處的黑石山脈,確認行進方向。
“按照拓印上的標記,我們沿著斷龍河走三天,就能到達黑石山脈東側,正好趕上月圓之夜劍痕峽穀的入口開啟。”墨老收起拓印,對著眾人說道,“不過斷龍河沿岸地形複雜,既有蘆葦蕩這種易埋伏的地方,也有亂石灘這種難行的路段,大家要多留意周圍的動靜,尤其是夜影,你要多辛苦些,提前探查前方是否有危險。”
夜影嚼著野果,點點頭:“放心,我會保持警惕。剛才探路時,我在下遊的蘆葦蕩裡發現了幾處新鮮的腳印,不像是妖獸的,倒像是人類修士留下的,不過腳印很雜亂,暫時看不出是敵是友。”
李修緣握著手中的上古殘劍,劍身在晨光下泛著淡淡的赤金色光澤——經過這幾天的磨合,他已經能熟練操控殘劍裡的靈力,隻需注入一絲靈力,劍刃就能迸發數尺長的劍氣。他聽到夜影的話,眉頭微挑:“秘境裡除了我們和林風的人,應該還有其他散修。他們大多是為了秘境裡的寶物而來,若是遇到,能避開就避開,實在避不開,也不要輕易動手,免得浪費體力。”
熊猛啃著野果,含糊不清地說道:“怕啥?要是那些散修敢來惹事,俺一斧就把他們劈走!”他拍了拍肩上的殘斧,斧刃碰撞發出沉悶的聲響,引得河麵上的水鳥撲棱著翅膀飛走。
蘇清輕輕拉了拉熊猛的衣袖,輕聲道:“彆這麼衝動,我們現在的目標是劍痕峽穀,不是和散修爭鬥。而且有些散修擅長用毒或偷襲,大意不得。”
熊猛撓了撓頭,嘿嘿一笑:“俺知道了,聽你的,不主動惹事。”
眾人說說笑笑,沿著斷龍河緩緩前行。隨著太陽逐漸升高,薄霧散去,斷龍河的景色也變得清晰起來——河岸兩側的蘆葦長得比人還高,風一吹,蘆葦蕩就像綠色的波浪般起伏,發出“沙沙”的聲響;偶爾能看到幾隻毛色灰褐的河獸從水中探出頭,警惕地打量著他們,見沒有威脅,又“撲通”一聲鑽進水裡,濺起一圈漣漪。
走到中午時分,隊伍來到一處狹窄的河灣——這裡的河麵隻有十幾丈寬,兩側是陡峭的岩壁,岩壁上長滿了青苔,濕滑難行,隻有岸邊一條不足兩尺寬的小路能通行,堪稱“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大家小心點,這裡路窄,注意腳下。”夜影走在最前,用短刃撥開路邊的荊棘,為後麵的人開路。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岩壁上方傳來,緊接著,五道身影從岩壁上的灌木叢裡跳了下來,穩穩地落在小路中間,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為首的是一個身材矮胖的中年修士,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灰布衣衫,臉上留著一圈絡腮胡,手裡握著一柄鏽跡斑斑的大刀,眼神貪婪地掃過李修緣腰間的聚靈玉佩和熊猛肩上的上古殘斧。他身後跟著四個修士,個個麵帶凶相:左邊一個臉上有刀疤的漢子,手裡拿著一柄短刀,刀刃上還沾著暗紅色的血跡;右邊一個穿著綠衫的女子,手指間夾著幾枚泛著綠光的毒針,顯然擅長用毒;中間兩個身材瘦小的漢子,動作敏捷,眼神警惕地盯著夜影,像是隨時準備偷襲。
“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矮胖修士雙手叉腰,大聲喊道,聲音裡滿是囂張,“識相的就把你們身上的寶物交出來——尤其是那枚玉佩和那柄大斧,隻要交出來,老子就放你們過去;若是敢說半個‘不’字,今天就讓你們葬身斷龍河!”
熊猛頓時怒了,往前走了一步,殘斧往地上一拄,震得濕泥飛濺:“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攔俺們的路!趕緊滾開,不然俺一斧劈了你!”
刀疤漢子立刻上前一步,短刀指著熊猛,惡狠狠地說道:“小子,彆給臉不要臉!我們王老大在斷龍河一帶稱王稱霸這麼多年,還沒人敢這麼跟他說話!再敢囂張,老子先卸了你一條胳膊!”
綠衫女子也嬌笑一聲,手指間的毒針晃了晃:“這位大哥,何必這麼大火氣?不如把寶物交出來,大家和氣生財,免得傷了和氣。你看你這胳膊上還有傷,要是再中了我的毒針,可就麻煩了哦。”她說著,目光落在熊猛左臂的傷疤上,眼中閃過一絲輕蔑——她能看出熊猛的傷勢剛愈,實力肯定大打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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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硯悄悄從儲物袋裡摸出幾枚陣旗,指尖凝聚起靈力,隨時準備布下困敵陣;蘇清則從藥簍裡取出一株凝靈草,捏在手中,若是對方用毒,她就能立刻催動草藥化解;夜影則悄悄繞到隊伍側麵,警惕地盯著那兩個瘦小漢子,防止他們偷襲。
李修緣上前一步,擋在熊猛身前,目光平靜地看著矮胖修士:“我們隻是路過,不想與你們爭鬥。你們想要寶物,秘境裡多得是,何必攔著我們?不如各走各的路,免得傷了和氣。”
矮胖修士——也就是王老三,冷笑一聲:“路過?騙誰呢!我早就看到你們了,從清晨就沿著斷龍河走,一看就是要去劍痕峽穀的!那裡可是秘境核心,藏著靈脈水晶這種至寶,你們身上的寶物,肯定是從之前的廢墟裡得來的吧?”他眼中的貪婪更甚,“彆跟老子廢話,要麼交寶物,要麼死,你們選一個!”
王老三身後的刀疤漢子突然動手,短刀朝著蘇清刺去——他看出蘇清是團隊裡的輔助,實力最弱,想先抓住她做人質。“小心!”夜影反應最快,身形一晃,擋在蘇清麵前,短刃與刀疤漢子的短刀碰撞,發出“叮”的一聲脆響,兩人瞬間纏鬥在一起。
那兩個瘦小漢子也趁機行動,朝著趙硯撲去——他們知道趙硯在準備陣法,想打斷他的動作。趙硯早有防備,將手中的陣旗擲出,陣旗落地的瞬間,淡藍色的陣紋亮起,將兩個瘦小漢子困住。“想打斷我布陣?沒那麼容易!”趙硯冷哼一聲,指尖掐訣,陣紋中升起幾道冰棱,朝著兩個瘦小漢子射去。
綠衫女子見同伴動手,也將手中的毒針朝著熊猛射去——她想先廢掉熊猛這個武力擔當,讓對方失去反抗能力。毒針在空中劃過一道綠光,速度極快,熊猛剛想用殘斧格擋,卻見李修緣身形一晃,擋在他身前,手中的上古殘劍輕輕一挑,就將毒針挑飛,毒針落在地上,瞬間將濕泥腐蝕出幾個小坑。
“敢傷我的人,你膽子不小。”李修緣的聲音冷了下來,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王老三見手下都被攔住,怒喝一聲,舉起手中的大刀,朝著李修緣劈去:“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子今天就先殺了你,再搶你的寶物!”大刀帶著風聲,劈向李修緣的頭頂,刀刃上還縈繞著一絲微弱的靈力,顯然王老三也有築基中期的修為,在散修中算是實力不弱的。
李修緣不閃不避,手中的上古殘劍輕輕一揚,赤金色的劍氣瞬間迸發,與王老三的大刀碰撞在一起。“鐺——!”一聲巨響,王老三隻覺得一股巨大的力量從刀身傳來,手臂瞬間麻木,大刀險些脫手而出,他踉蹌著後退幾步,驚訝地看著李修緣:“你……你的實力怎麼這麼強?”
李修緣沒有回答,而是提著殘劍,緩緩朝著王老三走去。他每走一步,身上的氣勢就增強一分,赤金色的靈力在周身縈繞,形成一道淡淡的光罩,讓周圍的空氣都變得凝重起來。“我再說最後一次,讓開。”
王老三咽了口唾沫,心中湧起一絲恐懼,但想到寶物,又硬著頭皮喊道:“彆以為你實力強就了不起!我們這麼多人,未必怕你!兄弟們,一起上,殺了他,寶物就是我們的!”
刀疤漢子聽到王老三的呼喊,想擺脫夜影,卻被夜影死死纏住——夜影的身法比他快得多,短刃每次都能精準地刺向他的破綻,讓他疲於應對;那兩個瘦小漢子被困在陣中,被冰棱打得連連慘叫,根本無法脫身;綠衫女子見勢不妙,想偷偷溜走,卻被蘇清用木係靈力纏住,藤蔓順著她的腳踝往上爬,讓她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