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戰船的金色光芒在天際逐漸黯淡,李天捂著淌血的左肩,在執法使的攙扶下狼狽退入船艙。
隨著戰船調轉方向朝著東海回撤,那股令人窒息的天道威壓才終於消散在空域中。
破浪舟甲板上,李修緣收劍入鞘,暗紫色逆仙之力緩緩斂入體內。
他望著戰船遠去的方向,眉頭始終緊鎖:“李天雖退,但此人心胸狹隘,又身負重傷,必然會向天道殿搬請救兵。我們必須搶在追兵到來前抵達流沙城。”
玄清正檢視著飛舟受損的防禦陣,聞言點頭附和:“盟主所言極是。
天道殿在道域勢力盤根錯節,消息傳遞極快,最多三日,恐怕就會有更強的追兵循著氣息而來。”
“蘇九,立刻催動飛舟‘破浪符’,全速趕往西域!”李修緣轉身下令,“所有弟子抓緊休整,丹修組優先煉製補充靈力的丹藥,隨時應對突發狀況。”
“是!”眾人齊聲應和,各司其職。破浪符被嵌入陣眼的瞬間,飛舟周身爆發出淡藍色靈光,速度陡然提升數倍,如一道黑色閃電劃破長空,朝著西方疾馳而去。
飛舟內的議事艙中,李修緣鋪開一張泛黃的西域輿圖,指尖落在標注著“流沙城”的位置。
墨塵殘魂消散前隻提過第二枚逆仙令在流沙城,卻未細說具體方位,更未提及入城之法。他正凝神思索,艙門被輕輕推開,逆天盟的斥候隊長林坤走了進來。
“盟主,屬下曾在三年前去過西域執行任務,或許能提供一些流沙城的線索。”林坤拱手行禮,神色恭敬。
李修緣眼中閃過一絲亮色:“快講。”
“流沙城坐落在西域腹地的‘萬葬沙海’中央,整座城被上古沙暴陣環繞,尋常修士根本無法靠近。”
林坤指著輿圖上的沙海區域,語速極快地說道,“那地方由‘沙族’世代掌控,沙族人天生能操控流沙,對闖入者極為排斥,尤其是外來修仙者。”
“沙族?”李修緣指尖一頓,“莫非是上古時期與逆仙一脈有過盟約的部族?”
“正是。”林坤點頭,“不過傳聞沙族這些年愈發封閉,不再與外界往來,族內事務全由族長一人決斷。
最關鍵的是,流沙城分為外城與內城,外城僅允許沙族商販與少數持信物者進入,而存放核心寶物的內城,必須持有‘流沙令’才能踏入。”
“流沙令?”玄清恰好走進艙內,聽到關鍵詞不由追問,“這令牌在何處?”
“據西域商隊的傳聞,流沙令是沙族的族長信物,由現任族長沙無天親自保管。”林坤補充道,“那令牌能平息城周的沙暴陣,還能調動沙族的守護力量,是進入內城的唯一憑證。沒有它,就算強行闖入,也會被沙暴陣和沙族勇士阻攔。”
李修緣指尖敲擊著輿圖,腦中快速梳理信息:墨塵曾說流沙城有逆仙長老風絕守護令牌,如今看來,風絕或許與沙族有舊,甚至可能就在內城之中。
但要見到風絕,必先拿到流沙令,而令牌又在排外的沙族族長手中,這無疑是一道難題。
“沙族族長沙無天……”李修緣低聲念出這個名字,“此人修為如何?性格如何?”
“屬下不知其具體修為,但能執掌流沙令、統領沙族,必然是合體期以上的強者。”林坤回憶著當年聽聞的傳聞,“至於性格,據說他極為看重沙族傳承,對天道勢力向來敵視,但對外來者也始終保持警惕,想要從他手中拿到流沙令,恐怕不易。”
玄清拂塵輕揮:“無妨。我們持有逆仙令,又與沙族有上古盟約的淵源,隻要能見到沙無天,未必沒有周旋的餘地。
怕就怕天道追兵先到,屆時我們腹背受敵,處境會更加凶險。”
李修緣站起身,走到艙外。
此時飛舟已越過連綿山脈,下方的景象逐漸從青綠轉為枯黃,再往前,便是茫茫戈壁,空氣中開始彌漫起細小的沙粒。
西域的輪廓,已在天際浮現。
“傳令下去,飛舟降低高度,沿戈壁邊緣隱蔽飛行。”
李修緣望著前方昏黃的天地,語氣堅定,“無論沙族是否難打交道,流沙令我們必須拿到。三日之內,務必抵達萬葬沙海!”
飛舟隨即隱入低空雲層,在戈壁的映襯下化作一道不起眼的黑影。
艙內,李修緣摩挲著懷中的逆仙令,指尖傳來的溫熱觸感讓他心緒稍定。
流沙令、沙無天、逆仙長老風絕,這些線索如同散落的珠子,正逐漸串聯向第二枚逆仙令的蹤跡。
而他不知道的是,李天撤退途中已捏碎一枚金色傳訊符,一道蘊含著怒火的意念正飛速傳向天道殿深處。
一場更大的風暴,正在他們與流沙城之間悄然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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