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霄腳踩五毒劍,一踏入合歡城,眉頭便擰緊。
城內彌漫著刺鼻的血腥味與合歡粉的甜膩氣息,兩種味道交織成令人作嘔的味道,直往鼻腔裡鑽。
街道上,血魔宗弟子的黑袍與飛星宗弟子的衣袍交錯晃動,他們如同一群覓食的惡獸,肆意踐踏著街邊凡人攤檔,木架倒塌聲、瓷器碎裂聲此起彼伏。
一位滿臉皺紋的老嫗,枯瘦的雙手死死抱著陶罐,那裡麵或許裝著全家賴以生存的口糧。
可禦獸宗弟子驅使著渾身布滿尖刺的妖獸,毫不留情地一腳踢在老嫗身上。肋骨斷裂的脆響混著哄笑炸開!
老嫗蜷縮在地上抽搐,陶罐裡的靈米灑落一地,被妖獸踏成齏粉。
武霄隻是平靜地看著,他清楚這就是修仙世界。
飛星宗,合歡穀,禦獸宗這些弟子,此刻哪還有昔日正派修士的模樣,全部暴露出了人性最醜陋的惡。
“媚姬見過主人。”
媚姬不知何時現身,羅裙沾染著斑駁精斑,眼中卻仍流轉著勾人的媚意。
“讓雲嘯即刻帶人,收集布置五行防禦大陣的材料。”
他望向城主府方向,那裡濃煙滾滾,淒厲的慘叫穿透層層建築,如惡鬼的嗚咽。
血魔宗煉製屍傀的邪惡氣息,正如同瘟疫般侵蝕著這座曾經繁華的城池。
街道轉角處,又傳來女子絕望的哭喊。
幾名合歡穀弟子嬉笑著拖拽著一位年輕婦人,婦人的丈夫跪在地上,額頭磕出血痕,卻隻換來飛星宗弟子一道冰冷的禁製。隨後這名男子隻能目睹合歡穀和飛星宗的弟子聯合起來,在玩弄他的摯愛!
可他被禁錮在原地,隻能眼睜睜看著這一幕,但什麼都做不了!
武霄漠不關心的從這裡路過,修仙世界的殘酷在他眼前展現得淋漓儘致。
這裡的百姓如同螻蟻,在強者的爪牙下苟延殘喘,連出城求生的機會都被血魔宗徹底剝奪。
換做才穿越而來時的他,或許會有惻隱之心,就比如曾經過的張猛。
可若是現在的他,再回到當初,多半是會像現在這樣袖手旁觀。
武霄摩挲著雲嘯送來的“水韻玄珠”,指尖傳來刺骨寒意。散發著幽藍光芒,正是五行防禦大陣的材料。
他抬眼望向媚姬,對方正慵懶地倚在榻上,把玩著新染的丹蔻:
“雲嘯那小子倒是能乾,連血魔宗倉庫的守衛都被他買通了。不過……”
“血魔宗近日動作頻繁,城西的煉屍窟夜夜傳來異響,大量的屍傀正在被煉製。”
武霄清楚,照這樣下去,恐怕百花穀和玉虛宗也支撐不了多久了。
唯有飄渺城憑借著城主府的底蘊,還能應對。
武霄將材料收入儲物戒,他望向窗外,此時的街道上隻有四宗之人暢快大笑的聲音。
武霄看了看媚姬:“若是情況有變,就隨時撤離。”
“謝主人關心!”媚姬恭敬道。
武霄:“若是可以,通過雲嘯他們的手段,你也儘早結丹吧!”
媚姬笑道:“主人,清兒早有此打算,雲嘯他們已經在籌備了。”
武霄點點頭,趁著晚上離開了合歡城。
武霄身著禦獸宗弟子服飾,手持禦獸宗弟子令牌,乘坐著青風。
說他是禦獸宗哪個大人物的後代子嗣也沒人不信。
這次離開,倒是沒有遇到什麼劫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