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李敢並未嗬斥,顯然也是默認。
其他將領也紛紛低聲議論起來,目光如同針一樣紮在馬車和那些王府侍衛身上。
“就是,我們兄弟在前線浴血奮戰,缺衣少食,朝廷就派這麼個……來‘監軍’?這不是添亂嗎?”
“聽說這位王爺腦子不太靈光,力大無窮?嗬嗬,力氣大頂什麼用?匈奴人的馬刀可不認你是不是王爺!”
“我看是京城裡那些貴人,又想出來撈軍功了!拿我們兄弟的命當兒戲!”
嘲諷、質疑、憤怒的低語,如同冰水般潑灑過來。那三百王府儀衛,何曾受過這等輕視?個個麵紅耳赤,握緊了刀柄,卻又不敢發作。
周勃臉色一沉,正要開口嗬斥,維護王爺威嚴。就在這時,馬車的簾子“唰”一下被掀開了。
趙鈺探出頭來,他剛才在車裡聽到了外麵的議論,雖然不太明白具體意思,但那種不善的語氣他是能感覺到的。
他很不高興,尤其是聽到有人說他“添亂”、“腦子不靈光”。
“喂!你們在說什麼呢?”趙鈺跳下馬車,叉著腰,瞪著那個最先開口的副將,“誰說我是來玩的?我是來打匈奴壞蛋的!你們是不是瞧不起我?”
他這一下車,更坐實了將領們的印象——舉止幼稚,毫無威嚴。那副將見他如此,更是輕視,礙於身份,隻是冷哼一聲,彆過頭去。
李敢作為主將,畢竟不能太過分,他強壓著不耐,對趙鈺草草抱了抱拳,語氣毫無敬意:
“末將李敢,參見王爺。軍營重地,條件簡陋,恐怕要委屈王爺了。王爺既然是‘監軍’,便在營中安心‘觀戰’即可,衝鋒陷陣之事,自有末將等代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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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裡的意思再明白不過:您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彆來礙事就行。
趙鈺雖然傻,但也聽出了對方不歡迎他,還想把他當擺設。
他氣呼呼地說:“觀什麼戰?我要去打壞蛋!父皇讓我來的!周將軍,你說是不是?”他求助似的看向周勃。
周勃心中歎息,上前一步,對李敢沉聲道:“李將軍,王爺奉旨而來,自有聖意考量。陛下命我統領奇襲之師,王爺隨軍策應。還望將軍以大局為重,提供我軍所需補給輿圖,共商破敵之策。”
李敢看了看周勃,又瞥了一眼氣鼓鼓的趙鈺,知道硬頂不是辦法,畢竟周勃資曆老,也是奉旨而來。
他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既然周老將軍如此說,末將自當配合。營中已為王爺和周將軍備下營帳,請先安頓。至於破敵之策……容後再議。”
他特意強調了“容後再議”,顯然沒把趙鈺這邊當回事。
就這樣,趙鈺和周勃在一片冷眼和輕視中,住進了為他們準備的中軍偏帳。
待遇倒是不差,但那種無形的排斥和孤立感,卻彌漫在空氣中。
周勃帶來的五千騎兵被安排到了大營邊緣駐紮,與李敢的主力涇渭分明。而趙鈺那三百儀衛,更是被其他邊軍士兵像看猴子一樣指指點點。
北地的寒風呼嘯著刮過營寨,卷起陣陣塵土。荒涼與肅殺,不僅是環境,更是人與人之間冰冷的隔閡。
趙鈺這位名義上的“監軍”,在真正的邊軍悍將眼中,不過是個礙手礙腳、來撈取功勞的累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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