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趙鈺出來,混亂的場麵稍微安靜了一下。
那些鬨事的士兵雖然酒意上湧,但對王爺的畏懼是刻在骨子裡的。
侍衛長如同看到救星,連忙上前,單膝跪地,聲音急切:
“王爺!弟兄們飲酒過量,欲對俘虜無禮!末將懇請王爺嚴令製止!我等乃天朝漢軍,王師出征,當有王師氣度,豈能效仿蠻夷,行此禽獸之舉?此事若傳揚開來,不僅有損王爺清譽,更恐寒了北地民心,於大局不利啊!”
他這番話,說得懇切而又在理,試圖喚醒趙鈺作為“漢軍統帥”的責任感。
趙鈺聽著,眨了眨眼。他不太懂什麼“王師氣度”、“北地民心”,但他捕捉到了幾個關鍵詞——“壞人乾的壞事”、“禽獸之舉”。
在他簡單的善惡觀裡,“壞人”就是匈奴那種打死打傷漢人士兵的,“壞事”就是殺人放火搶東西。
欺負不還手的女人,聽起來……好像確實跟那些匈奴壞蛋做的事有點像?
他歪著頭,看著那群眼神閃爍、有些慌亂的士兵,又看了看不遠處那些瑟瑟發抖、滿臉恐懼的匈奴婦孺,心裡有點不舒服。
他覺得,打贏了,把抵抗的壞蛋打趴下就行了,對著這些不敢還手的人耍威風,好像……確實不怎麼好玩,也不夠“英雄”。
嗯,這侍衛長說得對。要打就跟能還手的打,欺負弱者算什麼本事。
穿越者人格也認同這個觀點。
得立規矩,不然這隊伍就廢了。
“哦……”趙鈺拖長了聲音,似乎明白了點什麼。他指著那些鬨事的士兵,語氣帶著不滿:“你們,想學壞蛋乾壞事?”
那幾個士兵嚇得酒醒了一半,連忙跪地:“王爺恕罪!小的們不敢!小的們隻是……隻是一時糊塗!”
趙鈺走到俘虜群麵前,看著那些驚恐萬狀的眼睛,皺了皺眉,然後回頭對所有人,用他特有的、帶著稚氣卻不容置疑的語氣下令:
“聽著!我們是來打壞蛋的!誰是壞蛋?那些拿著刀槍跟我們對著乾的就是壞蛋!見了就往死裡打!這些不敢還手的,不算壞蛋!不準欺負他們!誰要是敢不聽話,學壞蛋乾壞事——”
他頓了頓,舉起那砂鍋大的拳頭,在空中晃了晃,“我就把他當壞蛋打!聽見沒有?!”
這命令簡單、粗暴、直接,配合他那恐怖的武力威懾,效果立竿見影!
所有士兵,無論醉沒醉,全都一個激靈,齊聲吼道:“謹遵王爺令!”
那幾個鬨事的更是磕頭如搗蒜,再不敢有絲毫邪念。
趙鈺滿意地點點頭,覺得解決了問題,又補充了一句:“去找找看有沒有更多好吃的!玩的也行!”他還是更關心自己的興趣。
“是!王爺!”侍衛長鬆了口氣,連忙應道,心中對這位癡傻王爺的觀感又複雜了幾分。
雖然行事莽撞,心思單純,但在大是大非上,似乎……並不糊塗?
經此一事,軍紀得以整肅。
趙鈺那句“不準欺負不敢還手的”成了這支小隊伍臨時的且最簡單的軍規。
他們洗劫了部落的糧食和物資,但並未濫殺無辜,也未淩辱婦孺,隻是將那些俘虜驅散,然後帶著豐厚的戰利品,在黎明時分,再次消失在了茫茫草原之上。
“王爺,我們是漢軍…”
侍衛長那句未能完全說出口的勸誡,卻以另一種方式,被趙鈺用最直接的理解和武力強製執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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