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鈺監國的第一道正式命令,並非安撫人心,也非處理積壓政務,而是殺氣騰騰的清洗令!
太和殿上,新任監國太子趙鈺高踞龍椅之側特設的座位上,下方百官垂首,氣氛比昨日冊封時更加凝重壓抑,仿佛暴風雨前的死寂。空氣中彌漫著無形的血腥氣,每個人都感覺脖頸發涼。
趙鈺沒有看那些堆積如山的奏折,而是拿起了一份由福安和林如海連夜整理好的名單。
他手指輕輕敲著名單,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鋒,緩緩掃過下方。
“諸位大人,”趙鈺開口了,聲音平淡,卻帶著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
,“昨日詔書,想必大家都聽清楚了。太子趙晗,矯詔謀逆,罪不容誅!然,此等滔天大罪,絕非他一人所能為!必有黨羽附逆,助紂為虐!”
他話音一頓,整個太和殿落針可聞,許多官員的呼吸都變得粗重起來。
“本王……不,孤,既受父皇重托,監國理政,便絕不能容忍此等亂臣賊子,繼續玷汙朝堂,危害社稷!”趙鈺的聲音陡然轉厲,“今日,便要肅清餘孽,以正朝綱!”
他拿起名單,開始念名字,每一個名字都像一道催命符:
“兵部侍郎,劉明遠!與逆太子勾結,私調京營兵馬,圍攻親王府邸,證據確鑿!拿下!”
殿外立刻湧入如狼似虎的侍衛,直奔文官隊列中的劉明遠。
劉明遠臉色瞬間慘白如紙,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涕淚橫流:“殿下!殿下饒命啊!臣是奉……奉偽詔行事,身不由己啊殿下!”
趙鈺眼皮都沒抬一下,隻吐出兩個字:“聒噪。”
侍衛毫不留情,一把捂住他的嘴,像拖死狗一樣將他拖了出去,求饒聲戛然而止,隻在金磚上留下一條濕痕。
“京營節度使,陳勇!”趙鈺繼續念道,嘴角甚至帶著一絲嘲諷,“附逆作亂,圍攻王府,已被孤當場格殺!其家眷、黨羽,一並下獄,嚴查!”
雖然陳勇已死,但這道命令讓所有與陳勇關係密切的武將都渾身一顫。
“禦史大夫,王懷清!”趙鈺的目光落在那個昨日在朝堂上彈劾他最起勁的老臣身上,
“身為言官,不思糾劾奸佞,反而依附逆黨,構陷親王,羅織罪名,其心可誅!拿下!查抄府邸,尋找其與逆太子勾結之證據!”
王懷清倒是硬氣,知道求饒無用,昂著頭,怒視趙鈺:“趙鈺!你擅殺太子,逼宮陛下,戕害大臣,你才是真正的亂臣賊子!你不得好……”
“啪!”一個侍衛狠狠一記耳光抽在他臉上,打落了他幾顆牙齒,也打斷了他的咒罵,隨即被粗暴地拖走。
趙鈺根本不在意他的咒罵,繼續念著名單上的名字。
有掌管部分禁軍的將領,有吏部、戶部中為太子經營黨羽、貪贓枉法的官員,有在輿論上為太子搖旗呐喊的清流……
一個個名字被念出,一個個往日裡趾高氣揚的官員被侍衛毫不留情地從隊列中拖出,求饒聲、哭喊聲、咒罵聲此起彼伏,卻又迅速消失在殿外。
整個太和殿如同一個刑場,彌漫著絕望和恐懼。留下的官員們大多臉色發白,冷汗浸濕了朝服,死死低著頭,不敢發出任何聲音,生怕下一個念到的就是自己的名字。
趙鈺念完一長串名字,名單上足足有二十多名核心黨羽,涉及軍政多個要害部門。
他放下名單,看著下方噤若寒蟬的百官,冷冷道:
“以上所列,皆為附逆核心,罪證確鑿!著,罷黜所有官職,打入天牢,交由三司會審,從嚴從重論處!其家產,一律抄沒充公!”
他頓了頓,語氣稍微放緩,但依舊冰冷:“至於其他曾被逆黨裹挾,或有牽連但未參與核心密謀者……”
聽到這話,不少心中惴惴的官員偷偷鬆了口氣,以為能逃過一劫。
然而趙鈺接下來的話讓他們再次如墜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