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緩緩降臨,風雪漸息,天地一片死寂,仿佛世間隻剩下一片茫茫的素白,餘下的唯有心跳與呼吸的回響。
吳浩低頭凝視著自己微微泛白的指尖,寒毒雖在體內暫時被壓製,但那絲絲入骨的涼意如影隨形,深知不過是暴風雨來臨前短暫的寧靜,隨時可能如凶獸般再度反撲。他目光沉凝,在這冰天雪地之中,仿佛已望見了即將到來的重重危機。
“走吧。”他低聲說道,聲音低沉而堅定,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他緩緩轉身,望向南方,那片未知的南疆之地,雖充滿未知,但他彆無選擇。
“南疆,我們該出發了。”他的語氣帶著一絲凝重,又夾雜著些許希望,仿佛是在為自己和同伴鼓勁。
眾人默默點頭,麵露堅毅之色。他們踏雪而行,腳下傳來“咯吱咯吱”的聲響,每一步都踏得堅實而有力。雪花紛紛揚揚地灑落在他們身上,將他們的身影漸漸掩埋,仿佛要將他們與這冰天雪地融為一體。隨著腳步漸遠,他們的身影逐漸消失在風雪儘頭,隻留下一串深深淺淺的腳印,很快便被新落下的雪花覆蓋。
他們不知道,等待他們的,將是另一場比風雪更為猛烈、更為可怕的更大風暴。
南疆的雪,落得比北境更為沉重。那雪不是那種純粹刺目的白,而是彌漫著一層灰蒙蒙的色調,仿佛是天地都被一層厚重的塵埃所覆蓋,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壓抑。風裡帶著一種異樣的寒意,並非單純的冰冷,而是夾雜著某種詭異的氣息,直直地往人骨縫裡鑽,仿佛連靈魂都會被這寒意凍住。
吳浩站在城外的一處山丘上,身姿挺拔如鬆,靜靜地望著那座被極寒風暴無情吞沒的城池,眉頭緊鎖,仿佛在思索著對策。
“這地方……怎麼比北境還冷?”陳曉琳搓了搓手臂,臉上露出難以忍受的神情,聲音也帶著幾分發顫,顯是對這陰冷的天氣極為不適,“而且,這不是普通的寒氣,總感覺透著股邪性。”
吳晨曦也微微皺眉,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警惕:“我體內的噬魂劍體在微微震動,像是感應到了什麼強大的力量。”
“彆猜了。”吳浩低聲說道,聲音沉穩有力,“我們下去看看。”
他們剛一靠近城門,就看到幾個衣衫襤褸的百姓跌跌撞撞地從城裡逃出來,他們的眼神中滿是驚恐,臉色蒼白如紙,嘴裡不停地喊著:
“怪物!怪物來了!”
“她的眼睛……紅得嚇人!”
“不是人……是冰龍……是冰龍啊!”
吳浩腳步猛地一頓,眼神瞬間變得凝重起來,仿佛千斤重擔壓在心頭。
“玄冰螭……真的來了。”他喃喃自語道,聲音雖輕,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確定。
話音未落,一道極寒風暴猛然從城中席卷而出,狂風呼嘯,仿佛要把世間萬物都卷入其中。風暴中夾雜著無數冰刃,如同鋒利的箭矢,閃爍著寒光,還有血色符文在其中翻滾湧動,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氣息。這道風暴直直地將幾棵古樹攔腰斬斷,碎屑飛濺如箭,在空中肆意飛舞。
吳晨曦反應迅速,她毫不猶豫地擋在陳曉琳麵前,掌心快速翻動,瞬間凝聚出一層薄冰護罩,將陳曉琳緊緊護在身後。那護罩晶瑩剔透,在狂風中微微顫動,堪堪擋住飛來的碎片,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
“哥,你打算怎麼辦?”她回頭急切地問道,眼神中滿是擔憂。
“先確認情況。”吳浩眯起眼,識海中的沙盤突然輕輕震動了一下,仿佛在預示著什麼。他集中精神,試圖調用因果沙盤進行推演,想要預判玄冰螭下一步的動作,為接下來的行動尋找一線生機。可就在意識觸及沙盤的瞬間,一股強烈的排斥感如潮水般襲來,沙盤表麵竟然浮現出一道裂痕,仿佛是某種神秘的力量在阻攔他的探尋。
“警告。”沙盤的聲音低沉而冰冷,像是從遙遠的天際傳來,“不可斬殺目標,否則九界因果將崩塌。”
“什麼意思?”吳浩心頭一震,仿佛被重錘狠狠擊中,“她是敵人吧?”
“她是鑰匙。”沙盤回應道,聲音平淡卻又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也是鎖的一部分。”
吳浩沉默了幾秒,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然,最終收起冰魄劍,轉身對兩人說道:“你們留在外圍接應,我去中心區域看看。”
“不行!”吳晨曦立刻反對,她雙手緊緊抓住吳浩的手臂,眼中滿是焦急,“你現在身體還沒完全恢複,剛才與那神秘力量的契約已經讓你元氣大傷,此去太過危險。”
“所以我不會硬拚。”吳浩看了她一眼,眼神中滿是安撫與堅定,“我隻是……想聽聽她的聲音。”
說完,他身形一閃,化作一道殘影衝入風暴之中。風聲在耳邊呼嘯,如同千萬隻野獸在嘶吼,試圖將他吞噬。
街道早已空無一人,房屋、馬車、屍體……都被凍結成一座座冰雕,靜立在這片死寂之中,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凝固。吳浩緩步穿行其間,腳下踩著冰麵發出細微的哢嚓聲,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自己的心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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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前方傳來一聲低沉的咆哮,那聲音仿佛來自遠古的惡獸,讓人心生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