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意凝聚，冰魄劍開始發燙，劍身上的星髓光流逆向回湧，直逼劍尖。
就在劍意即將爆發的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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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後寒氣炸開。
一道人影貼上來，冰涼的手掌直接按在他胸口。
“你現在死，九界就沒了。”
聲音輕得像耳語，卻讓吳浩渾身一僵。
他猛地回頭。
玄冰螭。
不再是龍形，是人形——少女模樣，淚痣泛紅，黑發垂落，穿一襲冰綃長裙。她貼在他背上，氣息幾乎與他同步。
“你……”
話沒說完，她掌心一震，一股極寒之力直衝他識海。沙盤殘影轟然炸裂，因果線寸寸斷裂。
“呃！”吳浩悶哼，劍意失控，冰魄劍脫手飛出，插進冰麵，劍身嗡鳴不止。
空間開始塌陷。
地麵裂開黑洞，邊緣泛著幽藍光，像是被什麼從底下撕開。黑洞吞噬之力極強，最近的兩具幽兵直接被吸進去，連渣都沒剩。
“吳浩！”顧清寒想衝過來，卻被寧紅夜一把拽住。
“彆去！空間要崩了！”
陳曉琳站在最後，雙目突然滲血。她抬手一抹，血順著指縫流下，卻沒滴落，而是懸浮在空中，凝成一道火線。
“焚天雀。”她咬破舌尖，精血噴出，化作一團金紅火焰。
火焰中，一隻巨鳥虛影展翅，翎羽如刀，雙目燃火。
“跳！”她嘶吼，聲音像是從喉嚨裡撕出來的。
焚天雀振翅，火焰化橋，橫跨黑洞。吳晨曦第一個衝上去，顧清寒拖著寧紅夜緊隨其後。吳浩被玄冰螭一推，踉蹌撲向火橋。
就在他腳尖踏上火焰的瞬間——
沙盤最後一片碎屑從他識海飛出，紮進陳曉琳後背。
她身體一僵，雙目翻白，嘴唇微動，吐出幾個字：
“輪回鎖蘇醒時……必先吞儘創造者。”
顧清寒猝然聽見，瞳孔一縮。
火橋崩塌。
四人墜入礦洞深處，重重摔在岩地上。吳浩最後看到的，是玄冰螭站在黑洞邊緣，淚痣泛紅，背後浮現出一道殘缺龍紋，與他識海中初代劍尊的記憶碎片紋路一致。
她抬手，輕輕一揮。
黑洞閉合。
岩洞死寂。
吳浩撐地想爬，右臂一軟，整個人栽倒。他抬頭，看見陳曉琳趴在地上，後背插著那片沙盤碎屑，血正從傷口往外滲，滲到一半，竟凝成暗金色紋路，像活的一樣，緩緩遊走。
顧清寒跪在寧紅夜身邊，手還抓著她的手腕。寧紅夜低著頭，發絲垂下，遮住臉。可顧清寒看見——
她手腕上的黑色符文，正在褪色，露出底下一道暗紅印記，形如彼岸花。
吳晨曦靠在岩壁上，喘著粗氣，突然笑了一聲。
“哥，你那破沙盤碎了，可它忘了——”
她抬手，指尖那縷星髓還在跳動。
“因果不是它說了算。”
吳浩想罵她閉嘴，可張了張嘴，隻咳出一口帶星屑的血。
他抬手，想拔出冰魄劍，可手指剛碰到劍柄，劍身突然嗡鳴，劍尖的星髓光流猛地倒卷，順著劍身回湧，直衝他右臂。
骨頭又開始響。
哢、哢、哢。
像在重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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