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白全黑，瞳孔泛金，和吳浩剛才燃燒壽元時一模一樣。他沒看吳浩，而是伸手，穿過冰層，一把掐住玄冰螭的脖子。
玄冰螭悶哼一聲，鱗片瞬間逆翻，胸口那道“弑”字血痕炸開，黑霧噴湧。她想掙紮，可少年手像鐵鉗，越收越緊，喉嚨裡擠出的不是聲音，是某種遠古龍吟的殘響。
“哥！”吳晨曦突然吼出聲。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隻覺得胸口發燙，像是有人在她心口點了一把火。低頭一看，手腕內側浮出一道紋路——漆黑，蜿蜒，和林逸心口那枚輪回鎖紋一模一樣。
而且，正隨著少年掐住玄冰螭的動作，一下一下，同步閃動。
“我操！”她一拳砸地，碎石飛濺，“這破劍體又抽什麼風！”
可她沒撒手。
她抬手就是一記噬魂斬，巨鐮虛影在空中凝成，刀刃對準少年手腕。她不知道能不能傷到命棺裡的東西，但她知道，再晚一秒，玄冰螭就得被活活掐碎喉骨。
吳浩也動了。
他沒衝上去，而是閉眼，強行催動沙盤殘光。識海劇痛，像是有人拿鑿子在腦漿裡刻字，但他咬牙撐著，終於鎖定了少年的動作軌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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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招：絞殺玄冰螭，引爆心魔；
第二招：借心魔反噬，吞噬寧紅夜體內封印；
第三招：以雙魂為引，喚醒棺底沉睡之物。
三招之後，輪回鎖徹底歸位。
“來不及了。”他睜眼，聲音冷得像冰，“晨曦，彆砍他手，砍他眼睛。”
“啥？”
“他靠視線鎖定目標，瞎了就廢一半。”
吳晨曦沒問為什麼，鐮刃一轉，直劈少年雙瞳。
少年終於動容，掐住玄冰螭的手微微一偏，黑霧從掌心噴出，化作一麵盾。
鐮刃撞上黑霧，發出金屬交擊的刺響，火星四濺。
就這一瞬，玄冰螭猛地抬頭，一口咬在少年手腕上。不是人咬，是龍牙撕肉，直接扯下一塊皮肉，血濺三尺。
少年悶哼，手鬆了半分。
玄冰螭趁機掙脫，摔在地上，喉嚨裡全是血，可她沒管自己，而是抬頭看吳浩，嘴唇動了動，像是在說“快走”。
吳浩沒走。
他盯著沙盤殘光裡那個指向棺底的箭頭，忽然笑了：“你他媽還挺會藏。”
他抬腳，往前一步。
冰魄劍還在手裡，劍尖滴著銀血，一滴一滴落在星髓上，滋滋作響。
就在這時，吳晨曦手腕的紋路猛地一燙，她低頭，發現那黑色印記正在蠕動，像活蛇一樣往手臂上爬。她想掐斷血脈，可紋路已經和噬魂劍體的經絡纏在一起，分不清誰是誰。
“哥！”她聲音發顫，“這玩意兒……它想認主！”
吳浩回頭，隻看了一眼，臉色就變了。
那紋路的走向，根本不是永夜神殿的標記。
是初代劍尊的私印。
是他師父，親手刻在叛徒身上的烙印。
“所以……”他喃喃，“林逸不是容器？晨曦才是？”
話沒說完，命棺裡的少年突然咧嘴一笑。
不是冷笑，不是獰笑，是某種……熟稔的、帶著點惋惜的笑。
他抬起那隻剛被玄冰螭咬傷的手，輕輕擦了擦嘴角的血，然後，緩緩指向吳晨曦。
手指一動，她體內紋路驟然暴亮。
噬魂劍體轟然炸開，逆鱗紋從皮下浮出，覆蓋半邊身體，可劍氣卻不受控地轉向——劍尖，對準了吳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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