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聲驟停,浪頭凝滯,連黑潮都似乎屏住了呼吸。那黑凰虛影在空中盤旋一瞬,雙翼掀起的氣流撕裂空氣,卻並未撲下——反而像是被某種無形之力從內部猛然抽斷,黑氣轟然塌陷,如退潮般倒卷回寧紅夜七竅之中。
她身體一軟,向前栽倒。
顧清寒冷靜地一步上前,將她接住,指尖輕觸其腕脈,寒氣悄然探入。寧紅夜肩頭還冒著絲絲白煙,眉心的冰凰紋路明滅不定,如同風中殘燭。
吳浩站在原地,右臂的冰鱗尚未褪去,指尖微微發麻。剛才那一擋,不隻是震傷了經脈,連識海裡那點殘存的沙盤光也跟著晃了三晃,像快斷氣的螢火蟲,撲騰兩下又滅了。
優化後的正文2:
寧紅夜的黑凰虛影徹底潰散,黑氣倒灌入體,她整個人陷入昏迷,唯有眉心紋路仍在微弱閃爍。顧清寒將她平放在凍硬的岩麵上,寒氣一縷縷滲入經脈,試圖壓製那股仍在體內遊走的怨念。
吳浩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裂了道口子,血剛冒出來就被體溫凍成紅冰粒。他沒管,抬腳往海麵走。
一步落下,腳下海水結冰,蓮紋一圈圈蕩開。他走得不快,但每一步都壓著某種節奏,像是在數心跳。
“你去哪兒?”顧清寒在後麵問。
“還能去哪兒。”他頭也不回,“那玩意兒剛才衝她來的,現在消停了,說明東西在下麵。”
海麵還在翻,黑潮退得不乾淨,底下像有東西在喘。吳浩踩著冰蓮一路向前,走到風暴眼正上方時,腳下忽然一空——冰層變薄,透明如琉璃,往下看,黑水深處,一座巨棺靜靜躺著。
通體幽藍,四角刻著扭曲符文,那些字不像是刻的,倒像是從冰裡長出來的,隨著海水流動緩緩明滅,像在呼吸。
“我操。”吳浩低聲道,“誰家祖墳修海底下?”
他蹲下,手指貼在冰麵。寒氣順著指尖往下探,剛觸到棺身,整片海域猛地一震。冰層哢哢裂開蛛網紋,符文驟亮,一股反震之力順著寒氣倒衝上來,直撞眉心。
他悶哼一聲,往後跌坐,識海裡那點殘光終於被逼出來,沙盤影子晃了晃,投出三道斷續的線:
——若以劍氣破之,力場反彈,方圓百丈化為死域;
——若以寒氣封之,符文反噬,施術者魂識凍結;
——若置之不理,七日內,冰棺自啟,怨氣逆衝九霄。
“好家夥。”吳浩冷笑,“三選零,一個活路都不給。”
他抹了把鼻血,回頭吼:“都彆靠近,這玩意兒長腦子,會防身。”
顧清寒抱著寧紅夜退到岸邊,眉頭緊鎖。吳晨曦從礁石後探出頭,盯著那冰棺看了幾秒,忽然按住胸口:“它……在吞什麼。”
“吞?”吳浩皺眉。
“不是實物。”吳晨曦閉眼感應,“是意誌。殘念。像有人在裡麵……被一點點吃掉。”
吳浩眯眼,再次催動沙盤殘影。這一次,他沒去推演破法,而是讓因果線逆著追溯——從符文,到能量源,再到封印核心。
沙盤光閃了兩下,突然爆出一串亂碼般的符文,最後拚出半句:
“……鎖未碎,世將傾……”
話音未落,冰棺表麵的符文忽然同步閃爍,頻率變了,像是在回應什麼。
“誰動了?”吳浩猛地回頭。
沒人應。
陳曉琳站在三步外,青鸞翎在袖中輕顫,她剛想抬手探查,一道藍光突然從她身後射出——林逸站在她斜後方,懷裡的永夜核心符咒正在發亮。
不是燃燒,不是爆發,而是像心跳一樣,一明一暗,和冰棺上的符文完全同步。
“你他媽什麼時候站那兒的?”吳浩皺眉。
林逸自己也懵:“我……不知道。就是走過來的。”
他低頭看符咒,藍光順著經絡往上爬,滲進皮膚,又從指尖漏出。他抬起手,符咒正對冰棺,那棺身竟微微震了一下,符文流轉速度加快,隱約顯出一道人影輪廓——躺在裡麵,雙手交疊於胸,身上蓋著一層薄冰。
“這玩意兒……認他?”顧清寒聲音發緊。
“不。”吳浩盯著那頻率,“是互相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