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冰螭癱在地上,呼吸微弱,嘴唇發紫。
吳浩也跪了,識海像被撕開,沙盤裂得更寬,金光忽明忽暗。
“它……在喚醒我……”玄冰螭最後一句話說得極輕,像是夢囈,“彆讓它……成功……”
然後她昏了過去。
林逸喘著氣,手還在抖:“她體內的東西……不是心魔,是封印。有人把她和這棺材綁在一起。”
“誰?”顧清寒走過來,寒氣凝成鎖鏈,把玄冰螭捆住。
“不知道。”吳浩抹了把臉,血從額角流下,“但封印一鬆,她第一反應就是毀棺——說明她知道裡麵的東西醒了會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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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呢?”吳晨曦冷笑,“我們是不是也在幫它醒?”
沒人回答。
陳曉琳撿起那根灰羽,發現羽尖燒出了一個小小的缺口。她盯著看了幾秒,忽然說:“剛才沙盤推演的時候,我看到符文裡有個印記——和永夜神殿的舊印不一樣,更老,像是……初代劍尊的手筆。”
“所以冰棺不是敵人。”吳浩撐著劍站起來,聲音啞了,“是鑰匙。”
“鑰匙開什麼?”顧清寒問。
“開‘溫床’。”吳浩看著冰棺,“創世方案能走通,但需要兩樣東西——一是沙盤的推演力,二是能承受‘化身為引’的人。”
“你又要自己上?”吳晨曦皺眉。
“現在不行。”吳浩搖頭,“沙盤快碎了,再用一次,可能連記憶回溯都沒了。”
他伸手,劍意一卷,把沙盤封進識海深處。金光徹底熄滅。
“那怎麼辦?”林逸問。
“等。”吳浩看著冰棺上被玄冰螭攻擊留下的裂痕,“這棺材能補,剛才陳曉琳的灰羽引動了共鳴——說明‘善念之力’能修複它。”
“我吞過封印之力。”吳晨曦突然說,“那次在歸墟入口,我硬接了心魔一擊,後來做了三件善事才壓住反噬。如果封印和善念能互相抵消……也許我們能反過來用。”
“你意思是?”顧清寒眯眼。
“用善念補符文。”吳晨曦盯著冰棺,“不是靠沙盤推演,而是靠‘做過的事’來填。”
吳浩沉默幾秒,笑了下:“聽上去比燒命靠譜。”
“但風險呢?”陳曉琳問,“萬一補錯了,把鎖變成絕境怎麼辦?”
“那就再改。”吳浩把冰魄劍插進冰層,撐著站起來,“大不了我把命再搭一次。”
“你煩不煩?”顧清寒突然說,“每次都這句,‘我來扛’。你死了,誰來指揮?誰來推演?誰來告訴我們下一步往哪走?”
“你啊。”吳浩看著她,“你不是說要種花嗎?種花也得有人開路。”
顧清寒噎住,冷笑一聲,沒再說話。
林逸把玄冰螭背起來,輕得像片雪:“她得看著,彆讓她再衝出來。”
“關我?”吳晨曦挑眉,“我可不想半夜被她凍成冰雕。”
“你離遠點。”顧清寒甩出一道寒氣,在玄冰螭周圍結了層冰罩,“我來守。”
吳浩沒再管她們,轉身盯著冰棺。
符文殘缺,裂痕縱橫,可那幅“九界溫床圖”還在他腦子裡轉。他知道這條路能走,也知道代價不會小。
但他更知道,現在沒人想回頭了。
陳曉琳走過來,把灰羽遞給他:“還能撐一次推演。”
吳浩搖頭:“留著。下次用,得一錘定音。”
他伸手,指尖劃過冰棺裂縫,血順著紋路流進去。符文微微一亮,又暗了。
“它認我。”他說。
“那它也得等。”陳曉琳輕聲說,“等我們準備好。”
吳浩點頭,收回手。
風又起了,帶著葬劍海特有的腐味。冰棺靜靜躺著,像在睡,又像在等。
他轉身,剛走一步,識海猛地一震。
沙盤沒開,可那道封住的裂痕裡,滲出一絲黑氣,像蟲子,往記憶深處爬。
他沒停,繼續往前走。
劍柄上的血,已經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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