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被栽贓的守門人。是他們,毀了他的名字,篡改了曆史。”
她往前走。
一步。
兩步。
指尖觸到沙盤殘影。
“嗡——”
劇痛從脊背炸開,像燒紅的鐵條從尾椎插進去,一路燙到天靈蓋。
她跪倒,後背瞬間被血浸透。
回頭一看,一條金線從腰椎爬上來,沿脊骨分叉,布滿整個背部——
和吳浩生前背上的因果線,一模一樣。
“彆碰它!”陳曉琳撲過來扶她,“你不是他本體,強行認主會被反噬!你的經脈撐不住!”
“我知道。”吳晨曦咬牙撐起,嘴角溢血,眼神卻堅定如鐵,“可這沙盤……是唯一能改寫規則的東西。我哥用命封的局,不能被人當成笑話。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的犧牲被踐踏。”
她又伸手。
沙盤殘影震動得更厲害,裂紋擴大,像要碎。
陳曉琳急了,抬手按住心口。情蠱金紋瘋狂遊走,幾乎破皮。
她閉眼,一聲清鳴從喉嚨迸出——不是人聲,是鳥叫。
焚天雀衝了出來。
火羽撞上憶繭膜壁,“啪”地炸開一道裂痕。
就在裂縫中,一縷冰藍色的光飄出,輕輕落在沙盤上方。
冰凰殘魂。
它繞著沙盤飛了一圈,忽然停住,對著吳晨曦,點了點頭。
下一秒,沙盤殘影亮了。
一道虛影浮現,高冠廣袖,麵容模糊。
卻是吳浩的聲音,穿越時空而來:
“新世需留輪回記憶。真相,不該被掩埋。”
話音落,虛影散了。
沙盤停了重構。
但因果線已烙進吳晨曦的脊背,深得像刻上去的,永不磨滅。
“它認你了。”寧紅夜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敬意,“哪怕不是本體,血脈和執念夠了,也能繼承一部分權能。你,成了新的守門人。”
吳晨曦喘著氣,想笑,卻咳出一口血。
“值了。”
話剛說完,繭開始塌。
膜壁一塊塊剝落,露出外頭的青銅門——
不知何時已閉合,變成一口巨大的棺材,表麵浮出九道鎖鏈,從虛空垂下,一根根纏上眾人的手腕。
林逸揮劍去斬。
九劍核心劈在鎖鏈上,隻砍斷一截。
斷口立刻再生,速度比剛才快三倍。
“不對勁。”他低吼,“這鎖鏈……有意識。它在進化,像是……在學習我們的攻擊方式。”
寧紅夜盯著棺門上的銘文,瞳孔一縮:“我明白了。神尊殘念的根本目的不是複活,是製造死局——讓九界陷入‘每千年獻祭一次劍尊’的循環。吳浩是唯一打破這個閉環的變量,所以他必須被抹黑成弑神者,才能讓獻祭合理。”
顧清寒冷笑:“所以真相越近,法則反撲越狠?我們每走一步,都在挑戰既定的命運。”
“對。”寧紅夜抬頭,目光如炬,“我們現在不是在逃命,是在改命。而命,從來不想被改。”
鎖鏈越收越緊,勒進皮肉,鮮血順著鐵鏈滑落。
陳曉琳突然抬頭。
手臂金紋全沉了,可她眼神變了,像看見了極遠的東西。
“等等。”她聲音發顫,卻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清明,“吳浩沒死。”
“你說什麼?”吳晨曦瞪她。
“他不在輪回裡。”陳曉琳指著青銅棺,聲音堅定,“他在……門背後。不是靈魂,不是殘影,是本源。他把自己變成了門的一部分,扛著整個九界的崩塌。他是門的基石,是封印的錨點。”
沒人說話。
隻有鎖鏈收緊的聲音,哢、哢、哢,像倒計時。
吳晨曦抹了把臉,站直了。
她看著那口棺,抬起手,掌心朝上,血順著指縫往下滴。
“哥。”她聲音不大,卻穿透了寂靜,“你封門,我破局。這次,換我來扛。”
她另一隻手,緩緩握住了背上那道因果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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