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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攻擊……”吳晨曦咳著血，手指仍死死抓著冰雕，“是記憶……他當年承受的，現在全回來了。”
她的視線開始重疊，現實與幻象交融——
三千年前，初代劍尊跪在血池前，七十二劍逐一穿心。每一劍落下，他都不躲不閃，反而迎上去，仿佛在迎接宿命。到最後，身體早已殘破不堪，隻剩一口氣，卻還轉頭看向輪回方向，嘴唇微動，說了句無人聽見的話。
沙盤在識海劇烈震顫，瘋狂吸收血池中逸散的怨念。那些乾屍原本靜止，此刻竟微微抽搐，仿佛感應到了某種召喚。
“它在充能！”陳曉琳察覺不對，立刻掐訣引火，七彩火雨自天而降，灑向四周乾屍。火焰落地即燃，形成一圈短暫屏障，暫時壓製住了池水的能量潮汐。
顧清寒一把扣住吳晨曦手腕，寒氣順著經脈逆行，強行封鎖心脈周圍的氣血亂流。“再撐十息！”她低喝，“不然你魂都要散了！”
吳晨曦牙關打顫，視線模糊，可手依舊沒鬆。
沙盤終於穩定，投射出最後一段畫麵——
初代劍尊最後一劍落下時，天空裂開一道縫隙，隱約有輪回鎖碎片飛出。他笑了，嘴角淌血，眼神卻平靜得不像將死之人。緊接著，畫麵戛然而止，隻剩下一句刻在虛空中的字：
“若無人繼，此道絕。”
“哥……”吳晨曦終於鬆手，整個人往後倒下，被顧清寒接住。
她臉色慘白，嘴角不斷溢血，七十二道穿心雖已消散，但經脈損傷極重。權杖掉在地上，砸出一小片灰燼。
陳曉琳單膝跪地，焚天雀火隻剩一線懸在眉心，顫抖不止。“夠了……不能再看了。”
“不夠。”吳晨曦抬起手，指尖沾血，在空中虛劃了一下。
那個動作，和吳浩生前常用的起劍式，一模一樣。
“他還留了話。”她聲音發抖，“就在冰雕裡麵，最後一層封印……隻要心頭血滴上去，就能聽見。”
顧清寒皺眉：“你現在連站都站不穩，還想去聽遺言？”
“不然呢？”吳晨曦咧了咧嘴，帶出血沫，“咱們來這兒，不就是為了搞清楚他到底圖什麼？”
她掙紮著要起身，卻被顧清寒按住肩膀。
“你忘了上一次觸碰代價多大？”顧清寒盯著她，“七十二道穿心，你以為這是鬨著玩？”
“我知道疼。”吳晨曦抬頭，眼裡全是血絲，“可我也知道，有些事，不疼，就輪不到你來做。”
她甩開顧清寒的手，撐著冰魄劍，一點一點站起來。
血順著劍刃往下滴，落在冰雕基座上，發出輕微的“滋”聲，像是某種古老機關被喚醒。
沙盤再次轉動，這一次，沒有推演，沒有警告，隻有一行字緩緩浮現：
“此門僅啟一次，開門者，必以心償。”
吳晨曦盯著那行字，忽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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