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開！”陳曉琳撲過來撞偏方向，自己肩膀卻被劃出一道深口，鮮血噴濺而出，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
血珠尚未落地，吳晨曦終於看清了破局的關鍵。
“不能硬拚。”她大喊，聲音穿透戰場喧囂，“要打‘不一樣’！它們複製的是記憶裡的劍法，是死的！隻要我們打出它們沒見過的招——係統就會崩潰！”
顧清寒抬頭，眼神一凜，冰藍色的眸子裡閃過決絕。
寧紅夜咧嘴笑了，嘴角滲出血絲，卻笑得肆意張揚：“老套路？我記得有個叫‘寒冥雙絕’的玩意兒，還是你教我的。”
“早廢了。”顧清寒冷哼，右手已開始結冰，“太瘋，沒人敢用。”
“那就瘋一次。”寧紅夜甩掉外袍，露出纏滿符紋的手臂，火焰順著經絡燃燒起來，“反正我也不是什麼好人。”
兩人背靠背站定。寧紅夜體內火焰升騰，顧清寒寒氣逆衝經脈，一熱一冷兩種能量在接觸瞬間沒有排斥，反而像磁極相吸，螺旋纏繞，形成一根貫穿天地的能量柱。
“沙盤！”吳晨曦閉眼催動，識海劇痛如裂，“算好引爆時機！”
沙盤在識海瘋狂旋轉，投射出一條僅存0.8秒的窗口。
“就是現在——炸！”
兩人同時引動核心。
“冰火雙核爆！”
轟——
百丈之內，氣浪如環形刀鋒橫掃而出。高溫與極寒交替爆發，機械體接連崩解，金屬碎片在極端溫度下扭曲成麻花狀，紛紛炸裂。那股抽取靈力的能量漩渦也被反向撕裂，爆成一團刺目強光，照亮整片迷霧。
衝擊波掀飛三人，吳晨曦被甩出去七八丈，後背狠狠撞上殘骸才停下。她咳了口血，勉強抬頭。
戰場上，焦黑的機械殘骸冒著青煙，散落一地幽藍的能量核心，像熄滅前最後跳動的心臟。
其中一枚，正微微震動，與遠處某個紅點隱隱呼應。
“炸得挺狠。”寧紅夜從一堆碎鐵裡爬出來，臉上全是灰，笑得肆意，“下次能不能提前說一聲？差點把自己也點了。”
顧清寒單膝跪地，右手垂著，明顯脫臼了。她沒管，隻是盯著地上那枚還在震顫的核心，聲音低沉：“它在回應。不是隨機的。”
陳曉琳扶著牆站起來，左眼七彩光微弱閃爍：“這些核心……跟本源結晶有關。它們不是零件，是鑰匙。”
吳晨曦拄劍起身，識海疼得像被人拿鑿子敲。她沒理傷，而是盯著沙盤投影——地圖上，原本密集的黑點少了近半，但邊緣區域又有新的幽藍光點緩緩亮起。
“還沒完。”她聲音啞，“剛才那一炸，等於敲了門鈴。”
寧紅夜走過來，一腳踢開腳邊的機械頭顱，那顆金屬腦袋滾了幾圈，眼窩裡的藍光忽明忽暗。
“那你還想不想進去？”她問。
吳晨曦抹掉嘴角的血，眼神堅定如初：“想。但得換個方式。它們認的是舊劍法，那就彆用劍。”
“不用劍？”陳曉琳皺眉，“那你打算用嘴噴火？”
“用規則。”吳晨曦看著沙盤，聲音冷靜，“它們是程序，就得守邏輯。隻要我們做出‘不合常理’的事——它們就會卡死。”
“比如？”顧清寒問。
“比如。”寧紅夜突然蹲下，伸手碰了碰那枚震動的核心，眼中閃過一絲恍惚，“讓一個被編程服從的人，親手砸了命令源。”
她抬頭，笑了，眼裡有火，也有淚：“它們記得我。但我不會再聽話了。”
遠處，霧氣中又有三具機械體亮起藍光，步伐整齊，緩緩逼近。
吳晨曦舉起劍，劍身映出她染血的臉。
“下一波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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