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鵬戰舟撕裂雲層,緩緩降落在燭龍城外的皇家專用廣場上。當林夜一行人踏上故土的那一刻,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幾乎要將天空掀翻。
“鎮北侯!林侯爺!”
“天元榜首!白銀強者!”
“大夏英雄!萬歲!”
廣場上,早已是人山人海,萬頭攢動。鮮豔的彩旗迎風招展,花瓣如同雨點般從街道兩旁的高樓灑落。從城門到皇宮的朱雀大道兩側,擠滿了狂熱的人群,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激動與自豪。林夜在天元會武上力壓群雄、奪得魁首的消息,早已如同燎原之火傳遍全國,他已成為大夏王朝年輕一代無可爭議的旗幟,是無數武者仰望的傳奇。
夏玄胤,大夏王朝的皇帝,竟親自率領文武百官,在廣場儘頭的高台上等候。他身著九龍袞服,頭戴帝冠,威嚴的臉上帶著難以掩飾的欣慰與喜悅。這般出城相迎的殊榮,在大夏立國千年的曆史上,也極為罕見。
“臣,林夜,奉旨歸國!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林夜率項天狂、劍無塵、文若風、冷凝霜、影舞等人,單膝跪地,聲音沉穩,穿透喧囂,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
“臣等參見陛下!”身後使團成員齊聲高呼,聲震四野。
“愛卿平身!眾卿平身!”夏皇快步上前,親手扶起林夜,龍目掃過眾人,洪亮的聲音響徹廣場:“爾等遠赴天元,揚我國威,力挫群雄,奪魁而歸!壯哉!此乃社稷之幸,萬民之福!朕心甚慰!今日,朕與萬民在此,迎我大夏的英雄凱旋!”
“謝陛下!”眾人起身,感受著這萬丈榮光。
盛大的凱旋儀式持續了整整一個時辰。夏皇當眾宣布了對林夜及其團隊的重賞:
晉封林夜為“鎮國公”,享雙俸!其封地北境三郡,賦稅減半十年!
項天狂、劍無塵、文若風、冷凝霜皆封四等侯,賞賜無數。
影舞、夜梟等核心護衛,亦各有厚賞,官升數級。
賞賜之重,地位之尊,幾乎已達到了人臣的頂峰。整個大夏朝野為之震動。
儀式結束後,夏皇在太極殿設下國宴,為功臣接風洗塵。宴席之上,觥籌交錯,歌舞升平。林夜自然成為了絕對的焦點,無論是真心祝賀還是彆有用心,前來敬酒的王公貴族、文武重臣絡繹不絕。林夜從容應對,舉止得體,但眉宇間那曆經沙場和巔峰對決後沉澱下的威嚴,讓即便是位高權重的老臣也不敢有絲毫怠慢。
夏清嵐坐在女眷席首位,看著被眾人環繞、卻依舊氣度沉凝的林夜,嘴角噙著溫柔的笑意,但眼底深處,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
國宴直至深夜方散。
林夜被安排入住早已修繕一新的、規模更為宏大的鎮國公府。府邸位於王都最核心的區域,亭台樓閣,極儘奢華,仆役如雲。
然而,林夜並未沉醉於這突如其來的極致榮華。他屏退左右,獨自站在國公府最高的觀星台上,俯瞰著腳下燈火輝煌、卻暗流洶湧的王都。
“樹大招風。”他低聲自語。天元會武的榮耀,同時也是一把雙刃劍。他清晰地感受到,今日宴席上,除了真誠的祝賀,還有更多複雜的目光:有敬畏,有嫉妒,有審視,甚至……有一絲隱藏極深的寒意。
就在這時,一道輕柔的腳步聲自身後響起。
“林侯爺。”是夏清嵐的聲音。她換下宮裝,穿著一襲素雅的月白長裙,宛如月宮仙子,悄然到來。
“殿下。”林夜轉身,微微頷首。月光下,兩人相對而立。
“恭喜侯爺,榮封國公,名動天下。”夏清嵐輕聲道賀,語氣真誠。
“虛名而已,皆是陛下與殿下厚愛。”林夜語氣平靜。
夏清嵐走到欄杆邊,望著下方的萬家燈火,沉默片刻,聲音變得低沉:“侯爺可知,這萬丈榮光之下,暗流幾何?”
林夜目光微凝:“願聞其詳。”
夏清嵐轉過身,美眸中帶著一絲凝重:“侯爺如今功高震主,雖皇兄對您信任有加,但朝中……並非鐵板一塊。以丞相王文淵為首的文官集團,以及一些傳統的世家門閥,對侯爺的崛起,已然心生忌憚。”
她頓了頓,繼續道:“他們擔心侯爺的權勢過盛,會打破朝堂現有的平衡,觸動他們的利益。近日,已有數位禦史聯名上奏,雖未明指侯爺,卻大談‘武將權重,非社稷之福’,‘賞賜過厚,易生驕矜’雲雲。此乃風雨欲來之兆。”
林夜聞言,眼神並無太大波動。這些,他早已料到。權力的遊戲,自古皆然。
“此外,”夏清嵐語氣更加沉重,“我們收到密報,雪狼帝國和炎陽穀雖在天元城受挫,但賊心不死。他們正在邊境頻繁調動,並與國內某些……心懷叵測之人,暗中有所勾連。恐怕,他們是欲趁侯爺聲望正隆之際,挑起事端,或將禍水東引,借刀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