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內,連日來的喧囂與暗流,隨著林夜決定在演武會上立威而暫告一段落。府中上下,在夏清嵐的親自打理下,開始為即將到來的大婚和後續的“萬妖血獵”做準備,氣氛忙碌卻井然有序。
這一日,府門前迎來了幾位風塵仆仆卻難掩激動之情的客人。
“林兄弟!林兄弟可在府上?!”一聲洪亮而熟悉的大嗓門,帶著邊關特有的豪邁與沙啞,在府門前響起。
守門的侍衛見來人身穿邊軍製式皮甲,雖未著將領服飾,但一身煞氣凝練,修為赫然達到了白銀高階,不敢怠慢,連忙入內通傳。
正在庭院中與夏清嵐商議事情的林夜,聽到侍衛描述來人的相貌特征,眼中頓時爆發出驚喜的光芒:“是王大哥!還有老趙他們!快請!不,我親自去迎!”
他身形一動,已如清風般掠向府門。夏清嵐見狀,微微一笑,也緩步跟了上去。
府門外,站著四五條精悍的漢子,正是鐵壁關的王罡、趙鐵柱等與林夜生死與共的老兄弟!他們接到林夜大婚的消息後,向新任守將告了假,日夜兼程,終於趕到了玉京。
王罡依舊是那副粗豪模樣,但氣息比之前更加沉穩,顯然在林夜離開後也未放下修煉。趙鐵柱則憨厚地笑著,搓著手,顯得有些拘謹。還有其他幾位麵孔,都是當年在鐵壁關與林夜一同浴血奮戰的袍澤。
“王大哥!老趙!諸位兄弟!”林夜大步上前,一把緊緊握住王罡粗壯的手臂,目光掃過一張張熟悉而親切的臉龐,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在玉京這權利交織、人心叵測之地,能見到這些曾並肩作戰、可托生死的兄弟,感覺格外不同。
“哈哈!林兄弟!哦不,現在該叫林將軍,駙馬爺了!”王罡用力拍著林夜的肩膀,眼眶有些發紅,“好小子!真有你的!不僅修為通天,連公主殿下都讓你娶回家了!給咱們鐵壁關的弟兄們長臉了!”
“王大哥說哪裡話,你我兄弟,還用這些虛禮?”林夜笑著,又看向趙鐵柱等人,“一路辛苦,快進府歇息!清嵐,這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王罡將軍和幾位生死兄弟。”
這時,夏清嵐也走了過來,她並未擺公主架子,而是微笑著對王罡等人頷首道:“王將軍,趙校尉,諸位將軍,一路辛苦。林夜在邊關,多虧諸位照應。”
王罡等人見公主親自出迎,如此平易近人,更是受寵若驚,連忙抱拳行禮:“參見公主殿下!不敢當,不敢當!是林將軍……是林兄弟照應我們才是!”
夏清嵐溫和道:“府中已備下薄酒,諸位既是林夜的兄弟,便是自家人,不必拘禮,請。”
一行人進入府中,氣氛頓時變得熱烈起來。酒宴設在一處臨水的花廳,沒有外人,隻有林夜、夏清嵐和這幾位邊關來的老兄弟。
幾杯烈酒下肚,最初的拘謹很快煙消雲散。王罡等人開始你一言我一語地講述林夜離開後鐵壁關的變化,講述如何用林夜留下的丹藥和功法努力修煉,講述如何打退了敵軍的幾次小規模騷擾,言語間充滿了對林夜的敬佩與懷念。
“林兄弟,你是不知道,你現在可是咱們邊軍的一麵旗幟!多少新兵蛋子都以你為榜樣,玩命修煉,就盼著有朝一日能像你一樣,殺敵立功,光宗耀祖!”王罡端著酒碗,感慨地說道。
趙鐵柱也憨憨地補充:“是啊,將軍。現在關裡都說,‘做人當如林將軍,娶妻當娶清嵐公主’哩!”
這話引得眾人哄堂大笑,夏清嵐也不禁莞爾,臉頰微紅,更添幾分嬌豔。
林夜聽著兄弟們的講述,心中亦是感慨萬千。他從一個默默無聞的邊軍小卒走到今天,離不開這些袍澤的支持,也離不開鐵壁關那片灑滿熱血的土地。
“諸位兄弟,”林夜端起酒杯,神色鄭重,“我林夜能有今日,離不開當年在鐵壁關與諸位同生共死的情誼。這杯酒,敬我們死去的兄弟,敬我們還活著的每一個人,也敬鐵壁關!”
“敬鐵壁關!”眾人轟然應諾,將碗中烈酒一飲而儘,豪氣乾雲。
夏清嵐看著眼前這一幕,看著林夜在兄弟們麵前流露出的真摯情感,眼中柔情更甚。她知道,自己的夫君,絕非忘本之人,這份重情重義的赤子之心,遠比那些虛名和權勢更珍貴。
酒至半酣,王罡壓低聲音,對林夜道:“林兄弟,哥哥們在玉京也聽說了些風言風語。有些家夥眼紅你,背地裡沒憋好屁!你放心,咱們兄弟雖然官卑職小,但誰要是敢在婚禮上或者‘萬妖血獵’時給你使絆子,咱們第一個不答應!大不了這身官皮不要了,也要護你周全!”
其他幾人也紛紛點頭,眼神堅定。
林夜心中感動,拍了拍王罡的肩膀:“王大哥的心意,林夜明白。不過玉京有玉京的規矩,你們放心,我自有分寸。些許跳梁小醜,還翻不起大浪。你們能來,就是對我最大的支持。”
這一場酒,喝得酣暢淋漓,直到月上中天才散去。王罡等人被安排在了府中客房休息。
送走老兄弟,林夜與夏清嵐並肩走在月色下的庭院中。
“看到他們,就像看到了鐵壁關的風雪。”林夜輕聲道。
“他們都是真性情的漢子。”夏清嵐握住他的手,“有他們在,我很安心。”
林夜轉頭看她,月光下她的側顏美得不可方物:“等‘萬妖血獵’回來,風風光光地娶你過門。然後,我們一起回鐵壁關看看。”
“好。”夏清嵐依偎在他身邊,輕聲應道。
舊友的重逢,衝淡了玉京的陰霾,也讓林夜更加堅定了前行的信念。他的根,始終在那片浴血的土地上。而他的未來,將與身邊這個女子,共同開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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