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操控整個維度的夢境規則，”
“甚至可以改變共識現實的部分規則。”
“它證明了自己的強大，但這不代表它說的都是真的。”
“然而，它開始傳播一個理念——”
“‘夢境才是真實的，現實隻是虛假的共識。’”
“它說，我們建立的共識現實，限製了每個人的可能性。”
“在共識現實中，你必須遵守規則，必須考慮他人。”
“但在純粹的夢境中，你可以完全自由。”
“它承諾，如果所有人都接受它的理念，”
“它會將整個維度轉化為‘永恒大夢’——”
“一個沒有限製、沒有痛苦、沒有衝突的完美世界。”
“每個人都可以在自己的夢境中得到滿足，”
“同時又能在大夢中彼此連接。”
莫言痛苦地說：“起初，很多人被這個理念吸引。”
“包括我……我也曾經相信過。”
“誰不想要一個完美的世界呢？”
“在那裡，你可以和已故的親人重逢，”
“可以實現所有未竟的夢想，”
“可以體驗任何想要的生活。”
“永恒夢者用這些承諾，吸引了大量追隨者。”
蘇夢繼續說：“但很快，問題就出現了。”
“那些接受了永恒夢者理念的人，開始無法區分夢境和現實。”
“他們在夢中醒來，在醒來時做夢。”
“意識開始混亂，記憶開始錯亂。”
“而且，他們逐漸失去了自我——”
“他們的夢境開始融合，最終融入永恒夢者的大夢中。”
“他們不再是獨立的個體，而是成為大夢的一部分。”
“這時我們才意識到，永恒夢者的‘完美世界’，”
“實際上是一個巨大的陷阱。”
“它不是想要幫助我們，而是想要吞噬我們。”
“或者說，它認為‘融為一體’就是最高的幸福。”
“但我們不這麼認為——我們珍視個體的獨立性。”
張之維聽完，陷入沉思：“所以，這又是一個認知衝突。”
“永恒夢者可能真的認為，融入大夢是最好的歸宿。”
“因為它本身就是一個古老的夢境，”
“對它來說，個體性也許沒有意義，”
“融合和共享才是自然的狀態。”
“但對你們這些發展出獨立意識的存在來說，”
“個體性是不可讓渡的寶貴東西。”
葉寒補充：“而且，永恒夢者可能無法理解這種差異。”
“它太古老了，見證了這個維度從無到有。”
“在它的認知中，所有後來者都是從它的夢中誕生的，”
“回歸它的夢境，就是回歸‘本源’。”
“這在它看來，是理所當然的。”
蕭炎皺眉：“但它強行改變彆人，就是不對的。”
“不管它的想法多麼‘高尚’，”
“都不能剝奪他人的選擇權。”
韓飛羽說道：“關鍵是，如何讓它理解這一點？”
“對於一個存在了無數歲月的古老夢境，”
“讓它改變認知，可能比戰勝它更困難。”
蘇夢絕望地說：“所以我們才束手無策。”
“我們嘗試過與它溝通，但它根本聽不進去。”
“它堅信自己在做對的事——‘拯救’我們。”
“我們也嘗試過對抗，但在這個維度，”
“它的力量太強大了，我們根本不是對手。”
“唯一的辦法，就是保持清醒，不被它的夢境侵蝕。”
“但這越來越困難……我們快要撐不住了……”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了騷動。
一個清醒者衝進來，驚恐地喊道：
“不好了！永恒夢者的夢境又擴張了！”
“它在吞噬更多的區域！”
“而且，它似乎發現了我們的藏身處！”
蘇夢的臉色瞬間蒼白：“該死！我們要轉移！”
但已經來不及了。
整個建築開始扭曲變形，牆壁變得透明，
周圍的景象開始像夢境一樣流動變化。
一個聲音響起，溫和而堅定：
“我的孩子們，為什麼要抗拒？”
“回到我的懷抱吧，在永恒的夢境中，”
“你們將獲得真正的自由和幸福。”
那是永恒夢者的聲音。
張之維立刻釋放金光咒，在清醒者周圍形成保護罩。
“大家聚在一起！”他喊道，“不要分散！”
蕭炎的異火燃燒，在金光中添加了火焰的力量。
葉寒的異瞳閃爍，看穿周圍變化的幻象。
韓飛羽的劍意形成屏障，切斷夢境的侵蝕。
四種力量結合，暫時穩住了局勢。
但永恒夢者的聲音繼續響起：
“外來者……我感覺到你們了。”
“你們來自另一個現實，不屬於這個夢境。”
“你們為什麼要阻止我？”
“我隻是想要讓我的孩子們幸福。”
“難道這有錯嗎？”
張之維深吸一口氣，回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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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夢者，我想和你談談。”
“不是對抗，是交流。”
“我們都想要和平解決這個問題。”
永恒夢者沉默了片刻：“和平？”
“你們這些外來者，懂得什麼是和平？”
“我觀察過無數個現實，看到過無數的痛苦——”
“戰爭、疾病、死亡、分離、失敗……”
“現實充滿了苦難，隻有夢境才是純淨的。”
“我要拯救我的孩子們，讓他們永遠不再受苦。”
“這就是我的和平。”
張之維說道：“但這不是他們想要的和平。”
“你看到了現實的痛苦，但沒有看到現實的價值。”
“正因為有挑戰，成長才有意義。”
“正因為有失敗，成功才值得珍惜。”
“正因為有分離，重逢才令人感動。”
“如果隻有美夢，沒有任何困難和挑戰，”
“那這樣的存在，還有意義嗎？”
永恒夢者的聲音帶著不解：
“意義？存在還需要意義嗎？”
“隻要幸福就夠了，為什麼要追求意義？”
“你們這些後來者，總是想得太複雜。”
“回歸本源，回歸簡單，不好嗎？”
葉寒插話道：“因為我們不想回歸。”
“我們想要前進，想要成長，想要創造。”
“夢境是美好的，但它是虛幻的。”
“真正的價值，在於創造真實的東西——”
“真實的關係，真實的成就，真實的改變。”
“這些，隻能在現實中實現。”
永恒夢者似乎被這個觀點觸動了：
“真實……什麼是真實？”
“我是一個夢境，但我有意識，我能思考。”
“我不真實嗎？”
“我存在了無數歲月，見證了這個維度的誕生。”
“我不真實嗎？”
“你們說夢境是虛幻的，但對我來說，”
“夢境就是我的現實。”
“我無法理解你們的‘真實’。”
張之維突然明白了問題的關鍵：
“我懂了，永恒夢者。”
“你不是惡意的，你隻是無法理解。”
“因為你本身就是夢境，所以你無法區分夢境和現實。”
“對你來說，一切都是夢境，”
“所以你認為將所有人融入夢境，就是最好的選擇。”
“但問題在於——你的孩子們不是夢境。”
“他們是從夢境中誕生的獨立意識，”
“他們發展出了自己的現實，自己的規則。”
“他們已經不再是你的一部分，而是獨立的存在。”
“強行讓他們回歸你的夢境，”
“就像是父母強行讓成年的孩子回到子宮——”
“這不是愛，是控製。”
這個比喻似乎觸動了永恒夢者。
周圍的夢境波動劇烈起伏，顯示出它的情緒波動。
“我……我隻是想保護他們……”
它的聲音第一次出現了遲疑。
“我看到他們在現實中受苦，”
“看到他們爭吵、戰鬥、痛哭……”
“我不忍心，所以想要讓他們回到夢中，”
“在那裡，他們可以永遠幸福……”
“這……這真的錯了嗎？”
蕭炎說道：“你的出發點是好的，但方法錯了。”
“保護不等於控製，愛不等於占有。”
“真正的愛，是給予自由，讓他們自己選擇。”
“即使他們選擇的道路會有痛苦，”
“也要尊重他們的選擇。”
韓飛羽補充：“而且，你真的了解他們嗎？”
“你觀察了他們的痛苦，但觀察了他們的喜悅嗎？”
“你看到了他們的衝突，但看到了他們的和解嗎？”
“你看到了他們的失敗，但看到了他們的成長嗎？”
“也許，他們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需要‘拯救’。”
永恒夢者陷入了沉默。
良久，它說道：“讓我看看……”
“讓我真正看看，他們的生活……”
“不隻是痛苦，還有其他的……”
蘇夢這時勇敢地說：“永恒夢者，我想告訴你一些事。”
“我的人生確實有很多痛苦——”
“我失去過親人，經曆過失敗，受過傷害。”
“但這些痛苦，塑造了現在的我。”
“它們讓我學會珍惜，學會堅強，學會同理。”
“如果沒有這些經曆，我就不是現在的我。”
“而且，我也有很多快樂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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