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飛羽困惑地說道:“但他們看起來並不痛苦,甚至可以說很平靜。這種狀態真的有問題嗎?”
卡西莫多用空間感知探索著這個現實的深層結構:“我感覺到這個現實的基礎運行非常穩定,沒有任何衝突或不和諧...但正是這種過度的和諧讓人感到不安。”
張之維走向一個正在園藝工作的存在,溫和地問道:“你好,能告訴我你在做什麼嗎?”
那個存在抬起頭,用毫無感情的聲音回答:“我在整理花園。”
“為什麼要整理花園呢?”張之維繼續詢問。
存在停頓了一下,似乎從未思考過這個問題:“我...我不知道。我隻是在整理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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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喜歡整理花園嗎?”
“喜歡?”存在重複著這個詞,仿佛第一次聽到,“我不明白這個詞的意思。”
蕭炎試圖與另一個存在交流:“你平時都做些什麼?”
“我工作,然後休息,然後工作,然後休息。”
“你為什麼要工作?”
“因為...因為需要工作。”
“但你工作是為了什麼目的?是為了生活得更好?還是為了幫助彆人?”
存在茫然地看著蕭炎:“目的?我不理解這個概念。”
經過一番觀察和交流,師徒七人開始理解這個現實麵臨的問題——這裡的存在們不是缺乏能力或資源,而是完全失去了對意義和目的的理解能力。
他們像精密的機器一樣運轉,但缺乏任何內在的驅動力或追求。
“這種情況很奇怪,”柳詩音分析道,“通常存在都會有某種本能的追求——快樂、成長、連接...但這裡的存在似乎連這些基本的本能都沒有。”
葉寒突然發現了什麼:“我用異瞳看到了這個現實的曆史...這裡曾經發生過一件重大事件。”
“在很久以前,這個現實經曆了一場激烈的‘意義戰爭’——不同的存在為了各自認為正確的生活意義而激烈衝突。”
“戰爭持續了很長時間,造成了巨大的痛苦和破壞。最後,這個現實的管理者做出了一個決定...”
白素貞繼續葉寒的觀察:“他們認為是對意義的追求導致了衝突和痛苦,所以決定徹底消除所有存在對意義的感知能力。”
“他們認為沒有意義追求的存在會更加平靜和和諧。”
韓飛羽震驚道:“他們為了避免衝突,直接消除了存在的內在動力?”
卡西莫多沉重地說道:“這就解釋了為什麼這個現實如此‘和諧’但又如此死氣沉沉。沒有了意義追求,確實不會有衝突,但也不會有任何真正的生活。”
就在他們討論的時候,一個穿著管理者服裝的存在走向他們。與其他存在不同,這個管理者眼中還有一些微弱的光芒。
“你們是外來者?”管理者的聲音雖然平靜,但能聽出一絲好奇。
“是的,我們來自其他現實,”張之維誠實回答,“我們聽說這裡遇到了一些問題。”
管理者苦笑道:“問題?也許吧。但我們已經解決了最大的問題——衝突和痛苦。”
“你看,現在這裡多麼和諧,沒有爭吵,沒有戰爭,沒有痛苦,每個存在都安靜地生活著。”
蕭炎直接問道:“但他們還在真正地‘生活’嗎?”
這個問題讓管理者陷入了沉默。過了很久,他才緩緩開口:“我有時候也會想這個問題...但我告訴自己,至少他們不再痛苦了。”
“你們不知道以前的‘意義戰爭’有多可怕。不同的存在為了證明自己的生活方式是正確的,進行了殘酷的鬥爭。”
“有些人認為追求知識是唯一的意義,有些人認為追求快樂才是正確的,還有人認為服務他人是最高的目的...”
“這些不同的意義觀念導致了無休止的衝突。最後我們決定,既然無法統一意義,那就消除意義本身。”
柳詩音溫和地說道:“但是,意義不是問題的根源,衝突的根源是不理解和不包容。”
“如果能夠讓不同的意義觀念和諧共存,既不會有衝突,也不會失去生活的動力。”
管理者搖頭:“不可能的。我們試過很多方法,但不同的意義追求總是會導致衝突。”
葉寒分享他看到的曆史細節:“我觀察到,當時的衝突確實很激烈,但問題在於每一方都試圖強製其他人接受自己的意義觀念。”
“如果當時能夠理解多樣性的價值,也許就不會有那場戰爭。”
白素貞補充道:“而且,現在這種狀態真的沒有痛苦嗎?我能感受到這些存在內心深處的空虛,那種空虛難道不也是一種痛苦?”
管理者被這個問題擊中了內心的痛處:“我...我確實有時候感覺到那種空虛...但至少這比激烈的衝突要好...”
韓飛羽直接說道:“這不是解決問題,這是逃避問題!真正的解決方案應該是學會在差異中尋找和諧,而不是消除差異本身!”
卡西莫多用哲學的角度分析:“而且,沒有意義追求的存在還能稱為真正的存在嗎?意義感可能是存在的本質特征之一。”
張之維看著管理者糾結的表情,溫和地說道:“我們理解你們當時的選擇,麵對那樣的衝突,任何人都會感到絕望。”
“但現在我們想提供一個新的可能性——幫助這個現實重新找到意義,但這次不是單一的意義,而是多元和諧的意義體係。”
管理者的眼中閃過一絲希望,但很快又暗淡下去:“即使你們有辦法,我們也無法實施了。”
“消除意義感知的過程是不可逆的。我們使用了現實層麵的根本改造,那些存在已經永遠失去了感知意義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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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消息讓所有人都感到震撼。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個現實就真的沒有救了。
但蕭炎突然想到了什麼:“等等,你作為管理者,為什麼還能感知到意義和目的?”
管理者解釋道:“管理者需要保留一定的意義感知能力,否則無法進行管理決策。但我們的意義感也被大大削弱了。”
葉寒用異瞳仔細觀察:“我看到了一些希望的跡象...那些普通存在的意義感知能力並沒有完全消失,隻是被深度壓製了。”
“就像被埋在很深的土壤下的種子,隻要有合適的條件,還是有可能重新發芽的。”
白素貞也感受到了微弱的希望:“是的,我能感覺到他們內心深處還有一些微弱的情感波動,隻是被層層壓製住了。”
柳詩音興奮地說道:“那我們可以用音樂來喚醒他們!音樂有時候能夠觸及被遺忘的情感和記憶!”
韓飛羽也表示支持:“我們可以通過各種方式刺激他們的感官和心靈,也許能夠重新激活被壓製的意義感知!”
卡西莫多從空間的角度思考:“如果意義感知隻是被壓製而不是消除,那麼我們可以嘗試從空間層麵重新激活那些被封閉的感知通道。”
管理者看著這些充滿希望的外來者,內心開始發生微妙的變化:“你們...你們真的認為有可能恢複他們的意義感知?”
張之維堅定地點頭:“我們相信每個存在都有尋找和創造意義的天賦,這種天賦可能被壓製,但不會完全消失。”
“而且,這次我們不會重複過去的錯誤。我們要創建的是一個允許多種意義觀念和諧共存的體係。”
“讓每個存在都能找到屬於自己的意義,同時尊重他人不同的意義追求。”
管理者沉思了很久,最後說道:“如果...如果你們真的能做到這一點,我願意配合你們的嘗試。”
“但我要提醒你們,這種嘗試是有風險的。如果失敗了,可能會重新引發意義戰爭。”
蕭炎充滿信心地回答:“我們已經在無數個現實中證明了,理解和包容能夠化解任何分歧。我們有信心在這裡也能成功。”
在管理者同意配合後,張之維師徒七人開始製定詳細的恢複計劃。這不僅是一次技術性的挑戰,更是一次哲學理念的實踐。
“首先,我們需要了解意義感知被壓製的具體機製,”張之維對管理者說道,“隻有理解了壓製的方式,我們才能找到恢複的方法。”
管理者領著他們來到現實的核心控製中心,這是一個巨大的能量場生成裝置。
“這是‘意義屏蔽器’,”管理者解釋道,“它持續發射一種特殊的頻率波,能夠乾擾存在們大腦中負責意義感知的區域。”
“我們花了很長時間才研發出這種技術,確保它隻影響意義感知,而不損害其他認知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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