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巡查員衝了進來，為首的正是白天那個五級巡查員。
“我就知道你們會煽動叛亂！”他冷笑道，“幸好我們監視著你們。”
“現在，你們要為破壞秩序付出代價！”
他一揮手，所有聽過對話的工人都被抓了起來。
“按照法則，聽信外來者異端邪說的，要接受"淨化"。”
“這些人將被送到淨化所，重新學習等級的真理。”
張之維站了出來：“是我們的責任，不要牽連無辜的人。”
巡查員冷笑：“無辜？聽信異端就不是無辜。”
“而且，這也是對你們的懲罰——讓你們看看，你們的行為會給這些人帶來什麼後果。”
“他們會因為你們而受苦，會因為你們而後悔。”
“這就是挑戰既定秩序的代價。”
看著那些被抓走的工人，蕭炎咬牙切齒：“這些混蛋！”
張之維製止了他：“冷靜。這正是他們想要的——激怒我們，讓我們動手。”
“然後他們就可以說，我們用武力強迫彆人。”
“我們不能中計。”
葉寒用異瞳追蹤那些工人的去向：“他們被帶到了一個特殊的設施。”
“那裡有強大的精神控製裝置，會抹除他們的記憶和意誌。”
“如果不儘快救他們，他們會變成真正的傀儡。”
卡司莫多思考道：“我們需要一個計劃。”
“不能強攻，但也不能眼睜睜看著那些人被洗腦。”
“也許……我們可以從內部瓦解這個體係。”
他看向韓飛羽：“你的劍術如何？能否在不被發現的情況下，破壞那個精神控製裝置？”
韓飛羽點頭：“可以試試。但需要有人製造混亂，吸引注意力。”
蕭炎立刻說：“交給我！我最擅長製造混亂！”
張之維製定了詳細的計劃：“韓飛羽和葉寒潛入淨化所，破壞裝置。”
“蕭炎在外麵製造動靜，吸引巡查員。”
“白素貞準備治療那些被救出的工人。”
“柳詩音用音律掩蓋我們的行動痕跡。”
“其他人保護這裡的工人，防止報複。”
“記住，我們的目標不是戰鬥，而是救人。”
“行動開始！”
深夜，蕭炎在礦區製造了一場“意外”——他故意引發了一場小型礦石崩塌。
雖然不會傷人，但足夠引起騷動。
大量巡查員被調去處理，淨化所的防守減弱。
韓飛羽和葉寒趁機潛入。
葉寒的異瞳能夠看穿所有防禦機關，韓飛羽的劍氣則如影隨形，無聲無息。
他們找到了精神控製裝置——一個巨大的能量核心，正在向那些被困的工人發送洗腦信號。
韓飛羽的劍尖精準地刺入核心的關鍵節點。
劍氣如絲般細膩，在內部破壞結構，但外表毫無痕跡。
裝置的運轉開始出現異常，但監控者還沒有發現。
葉寒迅速解開對工人們的束縛。
“快走！”他低聲道。
那些工人茫然地看著他們，還沒有完全清醒。
韓飛羽果斷地用劍氣切斷了他們身上的控製器。
工人們的眼神逐漸清明。
“你們……你們來救我們了……”阿土難以置信地說。
“但這會連累你們的……”
葉寒說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快跟我們走！”
就在他們即將離開時，警報突然響起。
裝置的故障終於被發現了。
大量巡查員從四麵八方湧來，將他們包圍。
為首的五級巡查員臉色鐵青：“果然，你們還是選擇了武力！”
“這就是你們所謂的和諧？用破壞和偷盜？”
張之維走了出來，聲音平靜：“我們隻是在拯救無辜的人。”
“是你們要用精神控製來抹除他們的意誌，這才是真正的暴力。”
巡查員冷笑：“他們接受異端思想，就必須淨化。”
“這是為了維護整個體係的穩定。”
“而你們的行為，已經違反了約定。”
“現在，階級之王要親自見你們。”
“讓他來告訴你們，什麼是真正的秩序。”
隨著他的話音，空間開始扭曲。
一股強大而威嚴的能量降臨，那是來自最高層——一級區域的力量。
一個身穿金色長袍的身影緩緩浮現。
他就是階級之王·命定秩序。
他的眼神冷漠而超然，仿佛在看待一群無知的孩子。
“和諧使者……”他的聲音充滿了威嚴，“你們的理念很美好，但太過理想化。”
“這個世界需要秩序，而秩序必然意味著等級。”
“有人注定要領導，有人注定要服從。”
“這不是不公，而是自然。”
“你們想要改變這個，就是在對抗自然本身。”
“而對抗自然的結果，隻有失敗。”
張之維直視他的眼睛：“我們不是在對抗自然，而是在對抗你人為製造的不公。”
“真正的自然，給所有生命平等的機會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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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的體係，從一開始就剝奪了這種機會。”
階級之王淡然道：“那我給你們一個機會。”
“三天後，我會舉行一場公開的"命運審判"。”
“你們可以挑選任何一個底層人，讓他嘗試突破等級限製。”
“如果他成功了，我就承認等級製度有缺陷。”
“如果他失敗了，你們就要離開，並且承認，命運是天定的。”
“如何？”
這又是一個陷阱，張之維很清楚。
但他也知道，這可能是唯一能讓整個體係的人都看到真相的機會。
“我接受。”張之維說道，“但我要求，這場審判對所有等級開放觀看。”
“讓所有人都看到，所謂的"天命"，究竟是真理還是謊言。”
階級之王微笑：“當然可以。我很樂意讓所有人都看到，挑戰天命的愚蠢。”
“三天後，我們拭目以待。”
他的身影消失了，但留下的壓力依然沉重。
蕭炎擔憂地說：“師父，這明顯是陷阱……”
張之維點頭：“我知道。但這也是機會。”
“我們要找到那個能夠打破命運枷鎖的人。”
“不是靠我們的力量，而是靠他自己的意誌。”
“隻有這樣，才能真正動搖這個體係的根基。”
葉寒說道：“那我們隻有三天時間，找到並培養一個奇跡……”
白素貞溫和地說：“不，不是創造奇跡。”
“而是發現奇跡——發現那個一直存在但被壓抑的、改變命運的力量。”
“它存在於每一個渴望自由的靈魂中。”
“我們要做的，隻是幫助它覺醒……”
三天的時間，轉瞬即逝。
張之維帶領眾人在底層區域四處尋訪，希望找到那個能夠打破命運枷鎖的人。
但現實比想象中更加困難。
幾乎所有的底層人都已經完全接受了自己的命運，他們的眼神中沒有反抗，隻有麻木的順從。
“這就是長期洗腦的結果。”卡司莫多歎息道，“當一個人從出生就被告知"你就是低等的"，被整個社會結構不斷強化這個觀念，他就會真的相信。”
“這種思想的枷鎖，比物理的枷鎖更難打破。”
蕭炎沮喪地說：“我們已經接觸了上百個工人，但沒有一個願意站出來挑戰。”
“他們都太害怕了，害怕失敗，害怕懲罰，害怕成為異類。”
葉寒用異瞳觀察著人群：“而且我發現，即使有人內心深處有一絲渴望改變的念頭，也會被立刻自我壓製。”
“他們已經形成了自我審查的機製——任何不符合"宿命論"的想法，都會被當作危險的異端。”
就在眾人陷入困境時，希微突然說道：“也許我們找錯方向了。”
“我們一直在找最勇敢、最有抗爭意識的人。”
“但也許，我們應該找的是最絕望的人。”
眾人疑惑地看著她。
希微解釋：“因為當一個人徹底絕望時，他反而沒什麼可失去的了。”
“那些還有一點希望的人，會害怕失去現有的一切。”
“但那些已經一無所有、走投無路的人，反而可能願意嘗試。”
“我自己就是這樣——正是因為在孤立體係中徹底絕望，我才願意冒險改變。”
張之維眼睛一亮：“有道理。我們去最底層的最底層——那些連九級都嫌棄的人。”
在底層區域的邊緣，有一片被稱為“廢棄區”的地方。
那裡住著的，是連九級都不如的存在——他們因為各種原因被剝奪了等級標記，成為了“無等者”。
環境比九級區還要惡劣百倍，幾乎是地獄般的景象。
但正是在這裡，張之維看到了不一樣的眼神。
一個年輕女子正在照顧幾個生病的孩子。
她的衣服破爛不堪，臉上滿是灰塵，但眼神卻異常清澈。
“你好。”白素貞走上前，溫和地說，“我能幫忙嗎？”
女子警惕地看著她：“你們是……外來者？”
“這裡不歡迎上層的人，請離開。”
白素貞說道：“我們不是來施舍的，我們是來尋找能夠改變命運的人。”
女子苦笑：“改變命運？在這裡說這個詞，簡直是笑話。”
“我們這些無等者，連最基本的生存都困難，還談什麼命運？”
張之維觀察著她，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林微。”女子說道，“原本是九級的工人，但因為質疑了監工的不公，被剝奪了等級標記，扔到了這裡。”
“在這裡已經三年了。”
蕭炎驚訝：“你居然還活著？這裡的環境……”
林微平靜地說：“因為還有人需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