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派寒虛殿,掌門虛靈子正端坐在主位上閉目沉思。他的大弟子歐陽硯庭和二弟子遲驁站於身旁。
洛璃霜和沈銀秋剛跨入殿中,一向與她們二人不和的遲驁緩緩的走過來,視線落在兩人身上,開口時帶著點嘲弄:“咱們的兩位寶貝師妹還真是勤快,這大清早的跑哪去了?”
他腳步沒停,越走越近,瞥見沈銀秋泛白的臉頰和身上散出的寒氣,嘴角撇了撇:“我當是在哪處偷懶,原來是去寒潭了。”
遲驁走到兩人麵前站定,上下打量著沈銀秋凍得發顫的肩膀,嗤笑一聲:“寒潭那地方,連長老們都少去,你們倆倒是能耐,這是覺得自己修為高到能抗住冰煞了?”
他眼神掃過洛璃霜,語氣更尖刻:“師妹就是不一樣,自己瘋還不夠,非得拉著小師妹一起折騰。真要是凍出個好歹,看掌門怎麼罰你。”
洛璃霜眉頭一擰:“我帶師妹練功,關你什麼事?師傅非但不會罰我,反倒會誇我勤勉。”她頓了頓,抬眼迎上遲驁的目光,“再說了,師傅向來疼我,就算真有什麼,也不舍得罰。”
沈銀秋咬著唇,聲音發顫卻沒退:“寒潭能淬體,總比某些人隻會站著說風涼話強。”
遲驁像是聽到了笑話,拍了拍手:“淬體?我看是自不量力。等會兒運功時寒氣入體,有你們哭的時候。到時候求我幫忙,可彆指望我心軟。”
洛璃霜冷笑一聲,手指在遲驁胸前點了點,力道不輕不重:“寒氣入體求你有用嗎?”
她收回手,眼神裡滿是嘲諷:“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就你那點功力,自己逼出寒毒都費勁,還想幫彆人?彆到時候我們沒事,你反倒被寒氣纏上,哭著喊著求師父救命。”
遲驁還要再說,歐陽硯庭上前一步,擋在洛璃霜身側,聲音平靜:“師弟,少說兩句。”
遲驁一愣:“大師兄?”
歐陽硯庭沒看他,隻對洛璃霜道:“你帶銀秋師妹先回去調息,寒氣入體不是小事。”他目光掃過沈銀秋發白的臉,添了句,“我讓藥童送驅寒湯過去。”
洛璃霜抿唇:“不用,我們自己能處理。”
沈銀秋也道:“是啊大師兄,我們沒事。”
遲驁冷笑:“沒事?等會兒疼起來有你們好受的。”
歐陽硯庭轉頭看他:“師弟若得空,不如去演武場練劍。”語氣淡淡的,卻讓遲驁把剩下的話咽了回去。
遲驁心裡雖不滿,但大師兄發話,也不敢再糾纏,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這時,一直閉目沉思的虛靈子緩緩睜開雙眼,目光落在沈銀秋身上,眉頭微皺:“銀秋,過來讓為師看看。”
沈銀秋走上前,虛靈子探了探她的脈象,臉色微變:“寒氣入體已深,若不及時處理,恐有後患。硯庭,你帶銀秋去我的暖心堂,用我的紫霄暖玉為她逼出寒氣。”
歐陽硯庭應了聲:“是,師父。”隨即帶著沈銀秋離開。
洛璃霜站在原地,心中有些忐忑,不知道師傅會不會責怪自己。
虛靈子看向她,語氣卻並無責備之意:“璃霜,你有帶師妹上進之心是好的,但行事不可莽撞。寒潭冰煞豈是那麼好抗的,以後切不可再如此冒險。”
洛璃霜低頭,乖乖應道:“師傅教訓的是,徒兒以後定不會再犯。”
虛靈子點了點頭:“起來吧,去看看銀秋,等她醒了,讓她好好休養。”
洛璃霜應下:“是,師父。”隨即快步往暖心堂走去。
洛璃霜趕到暖心堂,沈銀秋正躺在床上,臉色好了些,帶點紅潤。歐陽硯庭守在床邊,見她進來,起身說:“銀秋師妹沒事了,紫霄暖玉逼出了她體內大半寒氣,再養幾天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