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哥！”一聲急切的呼喊在官道旁的樹林中響起。
一個身材瘦小的小廝正朝著樹林中的一個壯漢狂奔而去，他的臉上洋溢著難以抑製的興奮。
壯漢聽到小廝的呼喊，眉頭微微一皺，低聲罵道：“彆慌裡慌張的，像什麼樣子！”
小廝跑到壯漢麵前，氣喘籲籲地解釋道：“大哥，我不是慌，我是太興奮了！”
壯漢看著小廝那激動的模樣，心裡立刻明白了七八分，他嘴角笑著輕聲問道：“快說，你看到什麼了？”
小廝興奮地回答道：“大哥，我看到路上有四隻肥羊！他們穿得人模人樣的，一看就知道是有錢的主兒！”
壯漢眼中閃過一絲貪婪，他迫不及待地追問：“在哪裡？”
小廝連忙用手指了指前方，說道：“就在前麵不遠，大哥，咱們趕緊動手吧！”
壯漢抬腳踹了小廝一下：“廢話！還用你說？”他扭頭衝林子裡吼道，“都給老子打起精神，肥羊來了，抄家夥上！”
官道上四人騎著馬，不快不慢地走著。
前頭的燕七鷹忽然“咦”了一聲，猛地勒住韁繩。馬頓了下，後麵三人見狀，也跟著收住馬。
南宮言抬手摸了摸額頭，閉著眼深歎口氣，開口道：“哎，本來想著走小路，能讓你們這些土匪少送死，可誰想小路難走折回官道，這躲都躲不開，你們還真是趕著來送死。”
洛離霜和沈銀秋也警覺起來，目光掃向路邊林子，手悄悄往腰間的劍柄上握去。
“噌噌噌”幾聲，林子裡竄出十幾個黑影，個個肩上扛著刀，攔在四人馬前。
土匪頭子往前站了步，刀在肩上顛了顛，粗聲罵道：“哪來的野小子，敢咒爺爺們？今兒就讓你們知道厲害！識相的把錢財留下，再把那倆女的交出來，還能留你們個全屍！”
南宮言又歎了口氣，搖著頭道：“哎，本來你們不說這話還好，如今這麼一說，怕是連全屍都難留了。”
土匪頭子一聽，眼睛瞪得像銅鈴，肩上的刀“哐當”一聲頓在地上：“你小子找死！敢在爺爺麵前說這種大話，看我今天不劈了你！”
南宮言轉頭望向旁邊的燕七鷹，揚聲道：“燕七鷹，你看他們這麼囂張，還不出手？按你平時的性子，早該忍不住讓他們碎屍萬段了。”
燕七鷹冷冷瞥了他一眼，語氣平淡：“他們要劈的是你，又不是我。”
南宮言聽了，無奈地搖搖頭，嘴角卻帶著笑：“哎，真是交友不慎呐。”說著，他微微直了直身子，目光掃向那群土匪，手指已暗暗摸到折扇上的機關，扇骨頂端頓時彈出三寸利刃。
土匪們見南宮言的折扇彈出利刃，都愣了愣，你看我我看你。土匪頭子眯眼瞅了瞅，忽然笑出聲：“哈，這扇子倒挺彆致，就是不知道中用不中用！”
南宮言輕輕轉著折扇，利刃在陽光下閃了閃，淡淡道：“中不中用，你們試試就知道了，省得說我欺負人。”
一名壯漢慢慢湊到土匪頭子耳邊，低聲道：“老大，我瞅這小子不像有錢的，不怎麼肥。”他瞄向燕七鷹，“那穿玄衣勁裝的，怕是他們的頭。”
土匪頭子點頭，對壯漢道：“我瞧著也是，有道理。”他轉向南宮言，瞪眼道：“你這臭小子，我不跟你談，叫你們頭出來！”
南宮言聽得真切，又歎了口氣：“跟我打，你們還有一線生機。要是惹毛了我旁邊這位，你們可就死無全屍了。”
土匪頭子聽了南宮言的話，不僅沒害怕，反而哈哈大笑起來：“小子，少在這兒嚇唬爺爺！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本事！你叫他出來，不然有你們好受的！”
燕七鷹皺了皺眉頭，眼中閃過一絲不悅。
沒等燕七鷹說話，南宮言倒搶先一步道：“得嘞，既然你們趕著送死，那我就成全你們。”
話剛落，他忽然轉頭對燕七鷹道：“燕兄，你瞧，這夥人怕不是奔著你的劍來的？方才還衝我咋咋呼呼，這會子眼神都黏在你劍上了，莫不是想往你劍上撞，尋個痛快？”
燕七鷹瞥了南宮言一眼，眼神很是不耐煩，隨即轉回頭，目光冷冷地掃過那群土匪。
不知何時，他腰間的軟劍早已被抽出，劍身泛著青光。
燕七鷹低聲說道：“你們確定要跟我打？”雖然他的聲音很低，但是那股壓人的氣勢依然沒有變。
土匪頭子梗著脖子，把刀往地上頓了頓：“什麼打不打的，老子是來搶錢的！彆說得好像老子專程來跟你打架似的，廢話真多！”
燕七鷹握著劍的手緊了緊，又問：“那好，我換個說法——你們確定是要搶我？”
旁邊的小廝湊到土匪頭子耳邊：“老大，你看他這身玄衣，還有那劍，一看就比那扇子小子氣派，肯定是他們的頭頭，先搶他準沒錯！”
土匪頭子聽了，底氣更足：“那是自然！看你這身裝扮，就知道你是領頭的，不搶你搶誰？識相的趕緊把錢交出來，省得老子動手！”
燕七鷹的眼神更冷了些，劍尖微微抬起，指向土匪頭子：“既然如此，那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南宮言苦笑一聲，對燕七鷹道：“哈哈，原來我是輸在裝扮上，人家覺得我氣勢不如你。”
燕七鷹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得意，瞥了南宮言一眼。那眼神裡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你不光是裝扮、氣勢不如我，什麼時候真正比得過我？
南宮言一眼就看懂了他的眼神，心裡有點不是滋味，卻也沒法反駁，隻能無奈地搖了搖頭，沒再說話。
旁邊的土匪頭子見兩人自顧自說話，不耐煩地吼道：“你們嘀咕什麼？趕緊把錢拿出來，不然彆怪老子刀不長眼！”
南宮言嘿了一聲：“燕兄，趕緊給人家個痛快吧，沒瞧見人家正趕著送死呢。”
洛璃霜騎著馬，往前挪了挪，輕聲道：“燕大哥，咱們跟他們本就無冤無仇，他們不過是想搶錢，罪不至死。你下手輕點，打傷就行了，彆真鬨出人命來。”
燕七鷹微微扭頭，在接觸到洛璃霜眼神的那一刹那，眼神變得非常溫柔，隨即點了點頭，沒說話。
南宮言在一旁笑起來，打趣道：“哎，看來我的話是比不上某些人的話管用啊，人家一句話，你就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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