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月寧又瞅了幾眼方才見著身影的地方,納悶道:“奇怪了,剛剛明明有個身影在這,怎麼這會不見了?”
南宮言順著她的目光掃了掃,隨口道:“哪有什麼身影,是你看眼花了吧。”
他嘴上這麼說,心裡最明白——這是道家詭道秘術,暗中的人肯定是用這法子隱去了身形,畢竟這懸崖峭壁如此陡峭,若對方是靠輕功飛躍離開,絕不可能毫無動靜,他沒道理看不見,隻是這事沒說破,怕溫月寧瞎擔心。
溫月寧一聽就急了,跺著腳撒潑:“我才沒看花!怎麼可能看花?我眼睛比你亮多了,剛才明明有個深色衣角!”
南宮言無奈地搖了搖折扇,伸手用扇柄輕輕敲了下她的腦袋:“我說你看花了,就是看花了。”
“你居然敢打我!”溫月寧捂著頭瞪他,“看我不收拾你!”說著就伸手去搶他的折扇。
南宮言笑著往後躲,兩人在小路上追著跑。溫月寧跑不快,氣呼呼地喊:“都怪這路太窄!要是路再寬點,我使輕功肯定能追得上你,把你扇子搶了扔下去!”
南宮言回頭笑:“那你倒是追上試試啊?”兩人鬨著笑著,順著小路往前跑遠了。
然而這暗中的動靜,不光南宮言看在眼裡,洛璃霜也早察覺了。
沈銀秋湊到洛璃霜身邊,小聲問:“師姐,不光溫姑娘看到了深色衣角,我好像也瞥見了一下,是不是真有個人啊?”
洛璃霜點頭:“確實有,那人用了詭道秘術隱去了身形,才沒被輕易發現。”
“詭道秘術?”沈銀秋愣了下,“那不是道家的心法嗎?咱們昆侖的玉清真訣,不也屬於道家武功嗎?”
“沒錯。”洛璃霜眉頭微蹙,“說不定這人跟咱們昆侖派有淵源,連昆侖的玉清真訣,都有可能是他盜走的。”
沈銀秋一聽就急了:“那還等什麼?趕緊把他抓起來啊,彆讓他跑了!”
洛璃霜卻按住他的手:“彆急,此人能把道家詭道秘術練到這般境地,肯定不簡單,貿然動手說不定會打草驚蛇,得先看清他的底細才行。”
燕雲殿內,燕七鷹收了功,周身縈繞的青色真氣漸漸淡去。他看向身前的蕭南天,輕聲問道:“蕭前輩,剛療傷完,您現在感覺怎麼樣?”
蕭南天緩了緩氣息,抬手按了按胸口,聲音比之前穩了些:“好多了,胸口的憋悶鬆快不少,多虧你出手相助。”
燕七鷹微微點頭:“前輩不用多禮,這是應該的,您先緩一緩,彆忙著起身。”
燕七鷹剛說完,轉頭朝殿外喊:“寧叔,讓你準備的膳食還沒好嗎?”
話音剛落,寧叔就從殿門外走進來,躬身回道:“莊主,膳食已經準備好了。隻是方才見您還在給蕭大俠運功療傷,沒敢貿然進來打擾。”
燕七鷹眉頭微蹙,追問:“怎麼這麼久才準備好?”
寧叔連忙解釋:“莊主,您忘了?方才您和蕭大俠打得那般激烈,差點沒把整座燕雲峰給拆了,後廚的人也受了些驚擾,才耽擱了些時辰。”
燕七鷹語氣緩和了些,隻道:“既然好了,就趕緊把膳食端上來。”
寧叔應了聲,抬手拍了兩下手。很快,大殿西側、靠近蓮池石桌一丈遠的地方,一道石門緩緩打開,莊裡的丫鬟和仆役一共十幾人,端著菜紛紛從門內走出,把菜擺到了石桌旁。
等眾人退下,燕七鷹看向寧叔:“南宮少主他們幾個人呢?去什麼地方了?”
寧叔想了想回道:“剛才我瞧見南宮少主跟著溫小姐,還有洛姑娘和沈姑娘,一起去了東側山壁後麵。”
燕寧王淡淡笑了笑,開口道:“本王去叫他們過來。”
他剛要起步,殿外就傳來腳步聲——南宮言和洛離霜等人恰好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