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燕七鷹和段榮站在燕寧王府門口。
朱紅大門關得嚴實,門楣上“燕寧王府”的鎏金匾在太陽下晃眼,門口石獅子齜著牙,透著股威懾人的氣勢。
燕七鷹往前站了半步,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勞煩通報一聲,燕七鷹、段榮求見王爺。”
守門侍衛抬眼掃了他倆,一個轉身進府,另一個留在原地,目光始終帶著幾分審視。
等了半柱香光景,通報的侍衛跑回來,側身指了指旁邊的小門:“王爺允見,二位走側門進。”
這話剛落,燕七鷹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腳釘在原地沒動。
他盯著那侍衛,語氣裡帶著壓不住的傲氣:“我燕七鷹行走江湖,隻走正門、行正道,從不由偏門入。”
“你再去通報一次——要麼開正門相迎,要麼我今日就拆了你們這王府的門板!”
段榮趕緊拉了拉他的袖子,小聲勸:“彆跟他們硬來,咱們是來辦事的!”
燕七鷹卻沒理,眼神依舊銳利地盯著侍衛,半點不讓步。
那侍衛也來了火氣,冷笑一聲:“好大的口氣!這是燕寧王府,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拆門!”
說著就伸手要推燕七鷹,可手剛伸到半空,就被燕七鷹反手扣住手腕,疼得他當即齜牙咧嘴。
燕七鷹手上加了勁,聲音更冷:“再敢動一下,我先卸了你這胳膊。”
侍衛臉色瞬間發白,手腕上傳來的力道讓他知道,眼前這人是真敢動手。
正僵持著,府裡忽然傳來腳步聲,一個穿錦袍的管家快步走出來。
老遠就喊:“住手!王爺有令,開正門,迎二位公子!”
侍衛這才鬆了口氣,被燕七鷹甩開後,捂著手腕往後縮,看燕七鷹的眼神多了幾分懼意。
燕七鷹瞥了眼緩緩敞開的正門,冷聲道:“早守待客的規矩,何必要費這功夫。”
管家引著燕七鷹和段榮穿過回廊,進了王府正廳。
廳裡擺著梨花木桌椅,金石案上放著金石瓶,瓶裡插著幾株玉蘭花。
角落還立著兩個大花瓶,梨花木椅背後的牆上,掛著五幅畫,都是名家手筆。
上首椅上坐著位男子,穿金色蟒袍,腰束玉帶,看著溫和又沉穩——正是燕寧王。
見二人進來,燕寧王趕緊起身,走下台階對著他倆拱手:“方才讓二位走側門,是侍衛不懂事,自己做的主,不是我的意思,還請燕兄和段兄莫要見怪。”
這話一出,燕七鷹和段榮當即對視一眼,心裡都犯了嘀咕:剛就跟侍衛在門口說走側門的事,侍衛壓根沒進府往裡頭傳過這話,他怎麼會知道?
兩人心裡瞬間確定——蕭昭淵定是內功極為深厚,平日裡卻從不在人前顯露,連府門外的動靜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燕七鷹臉色緩和些,拱手回禮:“王爺言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