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太巧了。
就像是……被人精心設計好的一出戲。
“你說，你是因為追蹤青雲令的線索，才去的亂葬崗？”劉燁突然打斷了他，問道。
“是。”
“那枚青雲令，你是從何得來？”
“回長老話，是在天風城的神仙居賭場，從梁楓梁少爺手中，僥幸贏來的。”陳晨坦然道。
“僥幸？”劉燁冷笑一聲，“我聽說，你當時隻用了一千靈石做本，就贏走了梁楓的全部身家，最後更是逼得他拿出了青雲令做賭注。這也是僥幸？”
這個問題，很尖銳。
顯然，青雲宗的情報網，也已經將神仙居發生的事情，查了個底朝天。
陳晨心中一凜，但麵上依舊平靜。
“回長老，晚輩自幼癡迷於各種術數雜學，對賭之一道，也略有心得。那日，確實是運氣好了一些。”
他將自己的勝利，歸結於“術數”和“運氣”，這是一個很聰明的說法，既解釋了自己為何能贏，又不會暴露真正的實力。
“術數？”劉燁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在他這種真正的修仙者看來，凡俗的賭術，不過是些上不了台麵的小把戲。
但他也沒有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纏。
他換了一個角度，繼續問道：“你說你看到王騰與血煞樓妖人交易，可看清了他們交易的，是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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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
這才是最關鍵的問題！
陳晨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知道，這個問題，他絕對不能回答。
一旦他說出“血魂晶”三個字，必然會引起劉燁的警覺。
一個普通的散修，怎麼可能認得那種邪道至寶？
“回長老，”陳晨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了一絲“茫然”和“後怕”，“當時情況太過混亂，雙方又隔得太遠，晚輩隻看到那妖人拿出了一個黑色的木盒，木盒打開後，裡麵似乎是十幾塊紅色的晶石，散發著一股非常邪惡和血腥的氣息，讓人聞之作嘔。”
“晚輩實力低微，不敢靠得太近，所以……並未看清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這個回答，天衣無縫。
既描述出了血魂晶晶的特征，又撇清了自己，將“不知道”三個字，演繹得淋漓儘致。
劉燁死死地盯著他的眼睛，似乎想從他的眼神中，看出哪怕一絲一毫的說謊痕跡。
然而，陳晨的眼神，清澈而坦蕩。
《九幽煉魂訣》的強大，讓他的心神，穩如磐石，根本不是劉燁這點神魂威懾能夠動搖的。
問詢，再次陷入了僵局。
劉燁問不出任何有價值的線索，也找不到任何明顯的破綻。
他心中雖然依舊充滿了疑慮，但王騰勾結魔道的證據，卻越來越清晰。
那名幸存護法的證詞，林家的態度，城主府送來的匿名情報，以及眼前這個散修的說法……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一個讓他不願意相信，卻又不得不麵對的事實。
難道，王騰那小子，真的為了突破，被豬油蒙了心，乾出了這等大逆不道之事？
劉燁的心中，第一次產生了一絲動搖。
“好了，此事，我已知曉。”
許久之後，劉燁終於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和冰冷。
“林嘯天，亂葬崗之事，你林家有協查之功，此事我會如實上報宗門。”
“多謝劉長老！”林嘯天連忙躬身行禮。
“至於你……”劉燁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陳晨身上，眼神變得異常複雜。
“你既持有我青雲宗的令牌，又與此事有重大牽扯。按照規矩，你需即刻隨我返回宗門，接受進一步的調查，同時，辦理入門手續。”
“此事，你可有異議？”
他雖然是在問，但語氣，卻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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