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宗,坐落於連綿不絕的青雲山脈之上,主峰青雲峰高聳入雲,終年被靈氣所化的雲霧籠罩,宛如仙境。
山間,奇峰羅列,飛瀑流泉,仙鶴齊鳴,靈猿嬉戲。
一座座雕梁畫棟的宮殿樓閣,錯落有致地分布在各個山頭之上,彼此之間有虹橋相連,不時有駕馭著各色飛劍的弟子,化作流光,穿梭往來。
空氣中,彌漫著濃鬱得幾乎要化為實質的天地靈氣,僅僅是呼吸一口,都讓人感覺神清氣爽,修為精進。
當陳晨踏出青雲舟,第一次親眼看到這傳說中的仙家宗門時,饒是他兩世為人,心誌堅定,也不由得被眼前的景象,深深震撼。
與這裡相比,無論是青陽城,還是天風城,都如同凡俗的土雞瓦狗,不值一提。
這,才是真正的修行聖地!
“哼,一群沒見過世麵的土包子。”
一聲充滿不屑的冷哼,從旁邊傳來。
說話的,正是王騰的堂兄,王浩。
他和其他幾名執法堂的弟子,正用一種看鄉巴佬的眼神,鄙夷地看著陳晨。
在他們看來,這個靠著狗屎運,才得到青雲令的“散修葉辰”,根本不配與他們這些真正的天之驕子為伍。
陳晨沒有理會他們的挑釁,隻是默默地收回目光,將心中的震撼,內斂於心。
他知道,從踏上這片土地開始,他的每一步,都將充滿荊棘與挑戰。
“跟我來。”
劉長老冷冷地丟下一句話,便帶著眾人,朝著一座懸浮在半山腰的宏偉大殿飛去。
那大殿,名為“知客殿”,是青雲宗專門負責接待外來賓客和辦理新弟子入門事宜的地方。
因為陳晨的情況特殊,既是持令入門,又牽扯到內門弟子王騰的命案,所以他的入門手續,也格外繁瑣。
負責登記的執事,是一名山羊胡老者,修為在凝氣七重。
他拿著林家為陳晨偽造的身份玉簡,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又用神念仔仔細細地探查了陳晨的根骨和修為,眉頭皺得能夾死一隻蒼蠅。
“根骨平平,五行雜靈根……修為凝氣一重巔峰,倒是還算紮實。隻是這來曆……”
山羊胡執事看了一眼旁邊臉色陰沉的劉長老,有些為難地說道:“劉長老,此子的來曆,太過模糊,又沒有引薦人。按照宗門規矩,恐怕……”
“規矩?”劉長老冷哼一聲,“他手持青雲令,就是最大的規矩!王騰之事,疑點重重,宗主有令,要將此子留在宗內,嚴加看管,隨時配合調查。你隻管給他辦理入門手續,其他的,不該你問的,彆問!”
“是……是……”
山羊胡執事被噎得滿臉通紅,不敢再多言,連忙在玉冊上,記錄下了“葉辰”的名字。
“好了,手續辦完了。”山羊胡執事將一枚刻著“外門,葉辰”字樣的身份腰牌,和一套青色的外門弟子服飾,扔給了陳晨,語氣中充滿了不耐煩,“那邊是物資處,憑腰牌可以領取這個月的新人份例。至於你的住處,喏,地圖自己看,丙字七號院。”
說罷,他便像趕蒼蠅一樣,揮了揮手。
陳晨接過東西,神念在地圖玉簡上一掃,眉頭不由得微微一皺。
丙字七號院。
那是整個外門弟子居住區中,最偏僻,靈氣也最稀薄的區域。
看來,這下馬威,從現在就開始了。
他沒有多說什麼,轉身走出了知客殿。
“站住!”
他剛走到殿外,一個冰冷的聲音,便從身後傳來。
王浩帶著七八個同樣身穿內門弟子服飾的青年,將他團團圍住,臉上,都帶著不懷好意的冷笑。
“小子,你就是葉辰?”王浩居高臨下地看著陳晨,眼神中充滿了怨毒和殺意。
他弟弟王騰的死訊,早已通過秘密渠道傳到了他的耳中。
雖然宗門高層和林家給出的說法是“與魔道妖人火並而亡”,但他一個字都不信!
他堅信,自己弟弟的死,絕對和眼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散修”脫不了乾係!
“有事?”陳晨抬起頭,目光平靜地看著他。
“有事?”王浩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獰笑道,“我弟弟王騰,剛剛慘死在天風城,你說我找你有沒有事?”
“我聽說,是你,‘恰好’路過,‘救’了幸存的護法?”
他故意將“恰好”和“救”兩個字,咬得極重,其中的威脅和試探意味,不言而喻。
周圍路過的一些老弟子,看到這一幕,都紛紛停下了腳步,饒有興致地看了過來。
“有好戲看了,是王浩師兄他們。”
“那個新來的小子是誰啊?怎麼剛入門,就惹上了王浩這群煞星?”
“你不知道?他就是那個從天風城來的‘葉辰’,據說王騰師兄的死,就跟他有關係!”
“嘶!難怪了……這小子要倒大黴了。”
議論聲中,充滿了對陳晨的同情和幸災樂禍。
在他們看來,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的新人,得罪了王浩這個在內門都頗有勢力的“二代”,下場絕對會很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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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騰師兄與魔道妖人血戰而亡,我隻是做了任何一個心懷正義的修士,都該做的事。”陳晨的聲音,不卑不亢。
“心懷正義?”王浩臉上的獰笑更盛,“好一個心懷正義!我倒要看看,你這身正義的骨頭,有多硬!”
話音落下,他身上凝氣七重巔峰的氣息,轟然爆發,如同山洪,朝著陳晨狠狠壓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