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晨冰冷的聲音,如同最後的審判,回蕩在死寂的丹堂大殿之內。
那十幾位原本還氣勢洶洶,前來“主持公道”的長老們,此刻一個個臉色慘白,噤若寒蟬,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與魔道為伍?開什麼玩笑!
這個罪名,誰擔得起?彆說是他們,就算是宗主,一旦被扣上這頂帽子,也得身敗名裂,被整個正道聯盟追殺到天涯海角!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隻是想借著這個機會,打壓一下執法堂的囂氣,順便賣劉長老一個人情,結果,卻一腳踩進了這麼大一個坑裡!
現在,他們是騎虎難下,進退兩難!
“誤會!葉巡察!這……這都是誤會啊!”還是那個器堂的王長老,反應最快。
他幾乎是想也不想,就立刻鬆開了攙扶著劉長老的手,像是躲避瘟疫一樣,向後跳開了好幾步,臉上,更是擠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我們……我們也是被這劉振給蒙騙了!我們哪裡知道,他……他竟然是血煞樓的內鬼啊!”“對對對!我們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們是清白的!”“葉巡查明鑒!我們對宗門,可是忠心耿耿,日月可鑒啊!”
其他的長老們也如夢初醒,紛紛開口撇清關係,一個個義正言辭,仿佛剛才那個與劉長老稱兄道弟,要為他出頭的人,根本就不是自己。
劉長老看著身邊這些瞬間變臉,將自己棄之如履的“盟友”,那雙本就死灰的眼睛裡,流露出了無儘的怨毒和絕望。
他知道,自己完了。徹底完了。
眾叛親離,大勢已去。他連最後掙紮的機會,都沒有了。
“哦?是嗎?”
陳晨看著這群變臉比翻書還快的長老們,臉上,露出一抹玩味的譏誚。
“既然是誤會,那諸位長老,剛才為何對我喊打喊殺,還想將我就地正法呢?”
“這……”
王長老等人,頓時被噎得說不出話來,一個個額頭上,冷汗直流。
他們總不能說,我們就是看你不爽,看執法堂不爽,想借機弄死你吧?
“葉巡察,這……這也是誤會!”王長老眼珠子一轉,連忙狡辯道,“我們也是關心則亂!看到劉振這老狗被打傷,又聽信了他的一麵之詞,以為是您濫用私權,所以才……所以才一時衝動,冒犯了您!我們,絕對沒有與您為敵,與執法堂為敵的意思啊!”
“是啊是啊!我們都是為了宗門好!絕無私心!”
“還請葉巡察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們一般見識!”
一群剛才還高高在上,頤指氣使的金丹長老,此刻,在陳晨這個築基初期的巡查使麵前,卻像一群犯了錯的小學生,低聲下氣地,拚命解釋著。
這一幕,看得遠處的那些執法堂弟子,一個個是心潮澎湃,熱血沸騰!太解氣了!實在是太解氣了!他們執法堂,平日裡雖然威風,但因為行事鐵麵無私,得罪了不少人,尤其是這些其他堂口的實權長老,更是沒少給他們使絆子。
他們何曾見過這些眼高於頂的長老們,如此卑躬屈膝的模樣?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們麵前,那個身形挺拔,手持巡察使令的青年!
巡察使大人,牛逼!
陳晨沒有立刻回應他們。他隻是,靜靜地看著他們,那雙深邃的眼睛,仿佛能看穿人心,讓王長老等人,心中越發地忐忑不安。
他們知道,今天這事,恐怕沒那麼容易善了。
這位新上任的巡察使,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他連殺人都敢,更何況是懲罰他們?
就在氣氛壓抑到極點的時候,陳晨,終於緩緩開口了。
“也罷。”
他擺了擺手,聲音淡漠。
“既然諸位長老,都說自己是無辜的,是被蒙騙的,那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聽到這話,王長老等人,都是心中一喜,以為事情有了轉機。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