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一亮,陳長生決定脫離雪狐傭兵團獨自前行,暗中不知還有多少人在追尋他的蹤跡,他不想身旁跟著累贅。
告彆了胡燦與雪狐團,陳長生再次踏上獨行的路途。
有了胡燦提供的隱秘路徑圖,他避開了幾處明顯的險地與可能設有埋伏的關隘,速度加快了不少。
北原州的荒涼與遼闊遠超想象,連續數日,目之所及儘是亙古不化的冰原與連綿的雪山,天地間仿佛隻剩下他一人,以及永無止境的寒風。
然而,這份孤寂的寧靜並未持續太久。隨著他逐漸深入北原州腹地,地勢開始變得險峻。
前方出現一片連綿起伏的黑色山脈,如同一條匍匐在冰原上的太古巨獸的脊背,散發著令人不安的凶戾氣息。
這便是黑風山脈,胡燦地圖上特意標注的險地之一,常有盜匪盤踞。
陳長生神色不變,步伐依舊沉穩,徑直向著山脈中唯一的通道行去。
他神識早已悄然鋪開,如同無形的觸手,感知著周遭的一切。
山脈之中,果然隱藏著不少氣息,大多駁雜而充滿匪氣,窺天境居多,亦有數道金丹境的氣息盤踞深處。
“果然來了。”他心中冷哂,速度未有絲毫減緩。
剛踏入狹窄的山穀通道不久,兩側山崖之上便陡然響起一片尖銳的呼哨聲和囂張的狂笑!
“呔!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呼啦啦——
數十道身影從崖壁的隱蔽處躍下,或手持兵刃,或張弓搭箭,瞬間將通道前後堵死。
這些人個個麵目凶悍,衣著雜亂,眼神中充滿了貪婪與暴戾,正是盤踞於此的黑風寨匪眾。
為首一名大漢,身高近丈,肌肉虯結如岩石般塊塊隆起,皮膚呈現出一種常年煉體的古銅色,滿臉橫肉,一道猙獰的刀疤從額頭斜劃至嘴角,更添幾分凶惡。
他僅穿一件單薄的獸皮坎肩,扛著一柄門板大小的漆黑鬼頭刀,刀身血腥氣濃鬱,煞氣逼人。
其修為赫然達到了金丹境中期,氣息狂野而暴虐,正是寨主黑煞。
黑煞一雙銅鈴般的巨眼貪婪地掃視著陳長生,如同打量一隻待宰的羔羊,聲若洪鐘,震得山穀回響:“嘖嘖嘖,等了這麼久,總算來了條像樣的肥魚!小子,聽說你從龍脊關來,身上帶著好東西?識相的,自己把儲物戒指和所有寶貝都交出來,再自斷雙臂,爺爺發發慈悲,或許能饒你一條狗命!”
他身後的匪眾們立刻跟著起哄,汙言穢語如同潮水般湧來:
“哈哈哈!寨主威武!小子,快跪地求饒!”
“細皮嫩肉的,怕是經不起寨主一刀!”
“跟他廢什麼話!剁碎了喂坐騎!”
“看他那窮酸樣,能有什麼寶貝?彆白費力氣了!”
“搜一搜不就知道了?說不定褲襠裡還藏著好東西呢!哈哈哈!”
極儘羞辱與嘲弄,試圖摧垮獵物的心理防線。
陳長生停下腳步,目光平靜地掃過群匪,最後落在黑煞身上,眼神如同在看一堆朽木:“黑風寨?沒聽說過。擋我路者,死。”
然而他心中早已猜出了大概,這一路上遇到的這些阻礙不過是背後的大勢力在暗中慫恿和試探他的底細罷了。否則怎麼可能人還未到,前方的人馬便已洞悉了關於他的事情。
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壓過了所有嘈雜,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冰冷。
黑煞一愣,似乎沒料到對方如此鎮定,甚至還敢反口威脅,隨即勃然大怒,臉上橫肉抖動:“小雜種!給你臉不要臉!既然你找死,爺爺就成全你!把你剁成肉泥,寶貝照樣是爺爺的!”
“吼!”
他狂吼一聲,金丹境中期的龐大靈力轟然爆發,土黃色的光芒籠罩全身,使其本就魁梧的身軀仿佛又膨脹了一圈,充滿爆炸性的力量!
他腳下猛地一蹬,地麵冰層轟然炸裂,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般爆射而出,手中那柄巨大的鬼頭刀撕裂空氣,帶著淒厲的鬼嘯之音,攔腰橫斬!
“裂地斬!”
刀勢狂猛無匹,巨大的刀芒脫離刀身,化作一道土黃色的半月形勁氣,率先碾壓而至,所過之處,地麵被犁開深深的溝壑,兩側崖壁上的碎石簌簌落下!
這一刀,凝聚了他體修金丹的全部力量,足以將一座山頭劈開!
匪眾們紛紛叫好,臉上露出殘忍興奮的笑容,仿佛已經看到陳長生被一刀兩斷、血肉橫飛的場景。
麵對這石破天驚的一刀,陳長生竟是不閃不避!他甚至沒有動用背後的長劍!
在黑煞猙獰的目光和所有匪徒難以置信的注視下,陳長生左腳微微後撤半步,沉腰立馬,右手五指緩緩握緊成拳。
沒有耀眼的靈光,沒有驚天動地的氣勢,隻有一股內斂到極致的、如同火山即將噴發前的恐怖力量在拳鋒凝聚!
隱隱間,仿佛有冰河崩碎、億萬冰塊相互撞擊碾壓的轟鳴道音在其拳意中回蕩!
正是新悟的《金剛霸拳》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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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拳出!
簡單,直接,霸道!
後發先至,一拳直直地轟向那碾壓而來的巨大刀芒以及其後真正的鬼頭刀本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