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著,白良轉身就走。
然而剛轉身,她就看到迎麵走來了一個詭道人。
比起剛才那個詭道人,眼前這個詭道人實力更強,高達五階的氣息蔓延而出,額頭前還有著一個奇怪的印記,手裡拎著一個帶血的被單。
詭異對血氣的嗅覺有著遠超尋常生物的靈敏度,白良隻是遠遠的嗅了嗅,基本上就可以肯定這個被單上麵的血跡,是白右和自己的。
這家夥去我房間了!帶著床單出來,是要找人嗎?
這樣的想法一經出現,眼前塗山靈遭遇的襲擊似乎也不再是‘意外’。
有人…或者說有詭盯上了自己,或塗山靈。
可是為什麼要盯上自己?
她想不明白,最近自己好像沒有得罪什麼能讓五階詭異都出動的家夥吧。
難道是因為塗山靈?
這樣的念頭閃過,眼前的詭道人也是動了,隻見對方無視了自己,徑直的向著塗山靈殺去。
幾個詭爪憑空出現徑直向著塗山靈的後心處抓去。
而此時的塗山靈正沉浸在切臊子中不知天地為何物,麵對突如其來的襲擊,隻能,同時五尾交動,匆忙的架刀橫欄,五柄唐刀交錯橫欄在背部,同時催動氣血化做屏障。
隻見那詭爪頃刻便突破了那氣血屏障,狠狠的撞在背部發出刺耳的聲響。
恐怖的力道直接將她推飛了出去,但在前方,又是一道由猩紅發絲構成的鋒利大網迎麵蓋下。
她下意識的揮刀斬去,然而些絲線在和刀刃接觸的瞬間,居然直接粘在了刀身之上,頃刻間就將刀身攪碎,並一路向著自己籠罩而來。
見狀,塗山靈心中一沉。
此刻她的氣血屏障被打破,短時間內氣血凝滯,無法再次調動。隻能眼睜睜看著大網向著自己撲來。
這一刻,她又一次感受到了那熟悉的死亡氣息。
不對…為什麼熟悉?
一念閃過,她突然想到這兩天,幾乎每天晚上自己總能體驗到各種各樣的死法。
暴食撐死、縱欲而死、分屍而死、被吞噬而死……
雖然知道白良還活著,那肯定不是真實的死亡,但那極端的苦痛,還是將她的精神一次次帶入死亡的深淵。
她不斷在死亡中沉淪,又一夢驚醒回到現實。
死亡的感覺她已經熟悉。生死之間的大恐怖,她見過了九次。
麵對死亡,她已然無懼!
但她不能在這裡倒下,她身上還背負著他人的生命!
她可以接受自己從容赴死,但她不願意因為自己的死亡而連累自己的隊友,隨她一同去死。
生死之間,一念刹那。往昔種種浮出心間。
從第一次練刀時,尾巴連刀都卷不起來開始,再到後來孤身獵殺詭異,一次次的向死而生。
她從一個人走成一個團隊,一路走來她靠的從來不是什麼噱頭宣傳,而是一次次從絕境中殺出的戰績!
她的精神意誌一次次從死亡中醒來,靠的是那一念而存的堅決。
恍惚間,死亡的陰影從琥珀色的眼眸中浮現,渾身氣血刹那衰敗,死氣彌漫。而在這氣血瀕臨極限之時,意誌卻凝聚實質。
一條亮白色的虛幻狐尾生成,碎裂的刀鋒在莫名的力量的加持下重新凝聚。
隨後她動了,一道虛影宛如靈魂離體般從她身上脫離而出,九刀輪轉,瞬息之間殺向那詭道人。
“以這九番煉獄之景,將你斬入沉淪!”這一刻,她將這段時間的死亡感受融入其中,化作全新的殺招。
虛影頃刻穿過了那詭道人,刹那間就將其神魂撕裂,隨後那詭道人就被一旁白良的攻擊吞沒。
反觀塗山靈的身體,卻依然還在空中向著大網撞去。下一刻一柄光矛就先一步將那大網斬出了缺口。
這一切都隻發生在了瞬息間,前前後後連一秒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