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把兩個人的影子拉得很長,一個高挑挺拔,一個抱著巨大的貓貓玩偶,顯得有些跌跌撞撞,像個緊跟著大人的小孩子。
蕭雨晴的臉頰被晚風吹得有些涼,但抱著玩偶的心卻是熱乎乎的。他把懷裡那隻觸感極佳的大貓貓玩偶,像獻寶一樣,舉到姬千鶴的麵前。玩偶白色的絨毛在橘色的夕陽下,泛著一層溫暖的光。
“千鶴!你看!它是不是很可愛!”他的聲音裡,充滿了那種得到了心愛之物的、最純粹的快樂,像夏天裡冰得恰到好處的汽水,甜絲絲的,還冒著泡。
姬千鶴停下腳步,看著他那雙亮晶晶的、仿佛盛滿了整條星河的粉紅色眼睛,又看了看他懷裡那隻,因為被舉著而顯得有些滑稽的大貓,那張總是繃著的、冷硬的臉部線條,不自覺地,就柔和了下來。
“當然很可愛了,”她難得地,沒有嘴硬,聲音裡甚至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小小的得意,“也不看看,是誰給套到的。”
說完,她又像是想到了什麼,向前傾了傾身子,湊到他的耳邊,用那隻有他才能聽到的、帶著一絲沙啞磁性的氣聲,低低地、緩慢地補充了一句。
“當然了……我家的雨晴,更可愛。”
那溫熱的氣息,像帶著電流的羽毛,輕輕地,拂過蕭雨晴敏感的耳廓。
他感覺,自己的耳朵,在那一瞬間,就“轟”的一聲,燒了起來。那股熟悉的、讓他腿軟的燥熱,從耳根處,一路,蔓延到了脖子,再到整張臉。
他抱著玩偶的手,下意識地收緊了。那顆因為剛剛的快樂,而跳得很有節奏的心,現在又亂了套。
姬千鶴看著他那副紅著臉、手足無措的可愛模樣,感覺特彆的滿足。她很享受這種逗他、看他因為自己的一句話,而麵紅耳赤的、充滿了“掌控感”的、小小的惡趣味。
蕭雨晴為了掩飾自己的窘迫,也為了逃離她那充滿了侵略性的、炙熱的眼神,急忙轉移了話題。他看到了,她手裡提著的那罐,和他懷裡這個軟綿綿的玩偶,格格不入的、充滿了“硬漢”氣息的蛋白粉。
“千……千鶴……”他有些結結巴巴地,問道,“你……你每天,都要……喝這個嗎?”
“嗯。”姬千鶴給了他一個肯定的回答。然後,看著他那雙充滿了好奇的、清澈的眼睛,她又起了逗他的壞心思。
她晃了晃手裡那罐沉甸甸的蛋白粉,那雙總是充滿了火焰的黑色眼眸裡,閃爍著極其玩味的、充滿了暗示的光芒。
“效果,不是給你看過了嗎?”她壓低了聲音,像個引誘無知少年墮落的、危險的惡魔,低聲地,在他耳邊,蠱惑道,“怎麼?想……再看看?”
她說的,是上次,她發給他的那張……自拍照。
蕭雨晴的腦海裡,瞬間就自動浮現出了,那張他隻敢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偷偷拿出來看一眼的、充滿了視覺衝擊力的、讓他心跳失控的……照片。
那張,充滿了力量感和……汗水的、隻穿著一件黑色運動背心的、完美的身體……
“我……我我我……”
他的大腦,又一次徹底地宕機了。那張本就紅得快要滴出血來的臉,現在更是紅得幾乎要冒出蒸汽來。
看著他那副快要原地“升天”了的可愛模樣,姬千鶴終於,心滿意足地,放過了他。
……
將蕭雨晴,送到他家樓下後,姬千鶴才一個人,轉身朝著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夜色已經,漸漸地深了。
路邊的路燈,亮起了溫暖的、橘黃色的光。
她在路過一個,自己很熟悉的、充滿了煙火氣的巷口時,腳步,下意識地,停了下來。
巷子深處,是一家小小的、看起來有些陳舊的粉店。
她熟練地,走了進去,對著那個,正忙得熱火朝天的、看起來有些沉默寡言的老板,用一種同樣簡潔的、充滿了“熟客”氣息的語氣,說道:
“一碗二兩紮粉,多加辣,再加個油炸蛋和烤腸。”
她找了個靠牆的、不起眼的角落,坐了下來安靜地等待著。
很快,一碗熱氣騰騰的、飄著紅油的、香氣四溢的米粉,就被端了上來。
她拿起筷子,也不說話,就那麼低著頭,一口一口地嗦著粉。那副認真而又滿足的模樣,和她那張充滿了冷漠的臉,形成了一種奇特的、充滿了反差感的和諧。
……
回到那個雖然乾淨,卻又總是顯得有些空曠和……冷清的家。
姬千鶴將那罐蛋白粉,隨手,放在了玄關的櫃子上,然後,就癱倒在了客廳的沙發上。
無聊。
白天的狂歡和熱鬨,散去之後,留下的,是更加強烈的、讓人有些難以忍受的……空虛和寂寞。
她拿出手機,習慣性地,點開了那個,自己早已爛熟於心的、充滿了像素質感的種田遊戲。
她想找蕭雨晴,一起去種地、挖礦、釣魚……
然而,那個她早已設置了“特彆關心”的、可愛的兔子頭像,卻,遲遲沒有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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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準備直接發消息過去的時候,那個兔子頭像,卻主動地閃爍了起來。
是他發來的消息。
“千鶴~對不起,今晚可能……不能和你一起玩遊戲了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