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雨晴的臉在那一瞬間,紅得像是熟透的番茄。
他慌張地抱起沙發上的抱枕,緊緊地護在胸前,那雙粉色的眼睛裡蒙上了一層水汽,濕漉漉的,像是隨時會掉下眼淚來。
他抿著嘴唇,聲音軟得像是要化了:"如果……如果是千鶴的話……我……我不介意的……"
"——!"
姬千鶴感覺自己的大腦,在那一瞬間,徹底爆炸了。
她的臉,從脖子根,一路紅到了發梢。耳朵燒得像要著火,連呼吸都變得滾燙。
她猛地把那條該死的內褲扔到一邊,轉過身,聲音梗在喉嚨裡,像是要噴出蒸汽:"彆——彆說這種蠢話!"
她大步流星地衝向門口,頭也不回地扔下一句:"先把早餐吃了!"
"砰——"
門被重重地關上。
後院裡,秋風涼颼颼的。
姬千鶴靠在牆邊,仰著頭,大口大口地呼吸著冷空氣。
她的心跳還是快得要命,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胸腔裡瘋狂地撞擊。腦子裡全是剛才那一幕——
那雙濕漉漉的眼睛。
那句軟糯糯的"我不介意"。
還有那條該死的、粉色的、可愛得要命的……
"艸……"她低聲罵了一句,用力捂住自己滾燙的臉。
她在院子裡吹了快十分鐘的風,才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
回到客廳的時候,蕭雨晴已經換好了衣服,正乖乖地坐在餐桌前,小口小口地吃著小籠包。
他看到姬千鶴進來,動作僵了一下,然後更加低下頭,連耳朵都紅了。
姬千鶴裝作什麼都沒發生,走過去坐下,拿起豆漿喝了一大口。
空氣裡彌漫著一股尷尬的、甜膩膩的氣息。
兩個人誰也沒說話,隻有小籠包被咬破時,湯汁"呲"一聲噴出來的細微聲響。
好在,這種尷尬沒有持續太久。
九點半,門鈴響了。
"您好,是安裝兔舍的嗎?"門外傳來爽朗的男聲。
姬千鶴去開門,兩個穿著工裝的年輕小夥,推著一輛裝滿了木板和工具的小推車,站在門外。
"對,在後院。"姬千鶴側身讓開,"跟我來。"
後院很大,但因為長期沒人打理,野草長得比人還高,一片荒涼。
工人們倒是不在意,笑嗬嗬地開始乾活。
"放心吧,保證給您裝得結結實實的!"其中一個小夥拍著胸脯保證,"下次有需要,還找我們!服務絕對到位!"
姬千鶴從口袋裡掏出錢包,抽出幾張紅色鈔票遞過去:"辛苦了。"
那小夥接過錢,眼睛都亮了,笑得合不攏嘴:"哎呀,您太客氣了!您放心,我們一定好好乾!"
蕭雨晴站在一旁,看著工人們利落地組裝木板,眼睛裡閃著興奮的光。
"千鶴,你看兔舍好大啊!"他拉著姬千鶴的袖子,像個得到了新玩具的小孩。
姬千鶴看著他那副開心得快要飛起來的樣子,嘴角忍不住勾了起來。
十一點左右,一輛白色的小轎車停在了院子外。
蕭雨晴的媽媽——章寧寧,從車裡下來,後座上放著一個巨大的紙箱,裡麵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雨晴!"她衝兒子揮手,臉上帶著溫柔的笑。
"媽!"蕭雨晴跑過去,幫她把紙箱抬下來。
箱子裡,十二隻毛茸茸的小兔子,擠成一團,粉嫩的鼻子一抽一抽的。